小西抱着筆記本尋了個地方開始辦公，直到姬箬問話才停下來。

姬箬蹙着眉，看着還在昏睡的許清霧心情又開始躁動。

直到下午向歆晨來接替小西，姬箬還是保持着早上坐着一動不動的姿勢，就連水都沒喝。沒知道她在想什麼，隻能看到她一直盯着許清霧出神。

“你勸勸她，我勸不動，好歹讓她喝點水，從你離開後她就沒動過。”小西一個頭兩個大，既要擔心許清霧和處理公司的事務，又要分出心來關注姬箬的動靜。

小西對着向歆晨發了會牢騷才走，走的時候還在打着電話，對于她來說回家不過是換個地方辦公罷了。

“喝點水好不好？”向歆晨端着水杯送到姬箬嘴邊。

姬箬沒有回應，像是設定了程序的機器人一樣一心看着許清霧。

再這樣下去鐵打的身子都扛不住，向歆晨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吃飯休息。

最後沒辦法隻能掰開她的嘴硬是把水灌進去。姬箬對于她的行為沒有任何反應，就連水順着嘴角滴到衣服上也沒擡手擦拭。

向歆晨正想着要不要強硬一點把她拉回家休息醫生就進來了，檢查完沒什麼大礙，隻是醒來的時間還是沒辦法确定。

得到這個消息的姬箬總算是動了動，面前還是沒有表情。

“醫生已經說沒事了，清霧阿姨一定很快就可以醒來的。”向歆晨安慰姬箬，有了醫生的親口證明她也松了口氣，開始想辦法讓姬箬回去休息。

“剛才出門的時候木棉一直在叫，應該是想你了，要不要回去看看它？”

姬箬扭頭看着她，眼裡有些疑惑。

木棉？名字聽起來有些陌生，她是不是遺忘了什麼東西，心裡空落落的，就連腦子也是亂遭一片。

看到她的樣子向歆晨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甯醫生不在，不會病情又加重了吧，吓得她趕緊解釋。

“木棉是清霧阿姨給你買的貓咪你忘了嗎？渾身白白的跟棉花糖似的可黏你了。”

姬箬還在忍着頭痛思索着，護士突然進來，不由分說地開始給許清霧上點滴。

“醫生有說要重新開藥嗎？”

晚上的護士不是早上的那個，再加上最近的遭遇讓向歆晨有些警惕，把護士的點滴攔了下來。

對方也許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驚訝了一下後沒好氣地說道，“你不會去問醫生嗎？有沒有開藥都不知道，到底對病人上不上心。”

剛醫生來的時候并沒有提到會重新開藥，被護士這麼一說向歆晨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那你等一下，我去問醫生。”

向歆晨離開後護士挂點滴的動作明顯慌張起來，直到姬箬突然起身抓着她胳膊笃定道，“你不是護士。”

“你也要跟剛才那個一樣？你們到底想不想患者好了？”接二連三被阻止護士不耐煩了，語氣都重了不少。

姬箬不是向歆晨，她的發問沒能幹擾她的判斷，依舊很肯定道，“你是老宅的人。”

受傷在老宅的時候，甚至更早之前，在她更小的時候，在那個滿是白光的房内，也是她不顧她的掙紮給她注射了不明的藥物。

眼看差一點就能成功打上點滴了，護士無視了姬箬的話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姬箬搶過她衣袋的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筆尖直抵脖子動脈。

“我說停下。”

護士動作果然停下，低頭緊張地看着筆尖，沒注意到姬箬顫抖的手。隻要她冷靜點稍加注意就會發現姬箬的身子已經搖搖欲墜，剛才站起已經讓她感到眩暈，這會更是連呼吸都費勁。

“穆桦叫你的？”

筆尖又近了一分，護士猛地一用力把姬箬推到牆上，東西都沒拿落荒而逃。

“醫生說沒開藥，是不是記錯了？”

向歆晨回來時護士已經跑遠了，病房裡幾個看熱鬧的家屬伸長脖子看着在角落的姬箬，卻都沒人敢上前扶她，無奈她臉色太冷了沒人敢靠近。

“怎麼坐地上了？那護士呢？”

向歆晨趕緊把姬箬從地上扶起，姬箬搖晃着身子站在床邊，看着許清霧安穩的睡容握緊了拳頭。

“通知小西辦理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