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歆晨心裡有些發酸，像喝了氣很足的汽水後被沖上來的氣堵在胸口一樣難受極了。

暖和的被窩，安靜的環境，最重要的是親人就在身邊，向歆晨吸了吸鼻子默默關上門。

“小西你有爸爸媽媽嗎？”

沒人可以發洩向歆晨有些憋悶，隻好揪着小西聊天。

“有啊，二老已經退休了，正在老家呢怎麼了？”

“真好啊。”向歆晨由衷地羨慕道。

“是挺好的，我也想早先退休跟她們一樣悠閑。”小西終于舍得從屏幕擡頭看她一眼，卻她發現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你怎麼了？是我哪裡說錯話了嗎？”

“沒有，你沒錯。”向歆晨強迫自己笑着，接着随便找個借口出門去了。

許清霧的這處住址遠離了城市，太陽還沒上來霧氣依然籠罩着路面，向歆晨縮了縮肩膀有些後悔自己隻穿一件衣服出門。周圍都是樹木，跟她相伴的隻有被她驚起的鳥，還有拐角處突然出現的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繞到了那人身後，對方正專注地盯着自己的目标也沒發現她的靠近，直到她突然出聲。

“你在做什麼？”

對方猝不及防手裡的東西掉在地上，向歆晨好心幫他撿起來發現是個望遠鏡，而對方一直偷窺的方向正是她們的住處。

這裡除了她們沒什麼建築，從他剛才仰望的角度向歆晨不覺得他是在觀察這些鳥，當場揪住他的衣服不放。

“你是在偷看？誰派你來的，你們需要做什麼？”

想到自己可能抓到了害許清霧出車禍的人向歆晨變得激動，開始拉扯着人打算帶去找許清霧。

“你放手！”對方猝不及防一個手刀打在手腕上。

向歆晨手臂發麻，不過是脫力一小會就被對方逃脫，向歆晨二話不說就追了上去，奈何路面濕滑而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不出幾下就不見蹤影。

向歆晨一開始還能勉強看到人影，隻是路面太滑她跑得有些束手束腳，直到一個趔趄摔倒，起來時就徹底看不到人了她才明白自己把人追丢了。

明明差一點就可以抓到兇手，向歆晨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少見地連罵了好幾句髒話才從地上爬起來拖着摔痛的左腿往回走。

向歆晨太久沒回來，甚至電話都打不通小西都已經打算出門去找人當事人才一瘸一拐地回來。

“你的腿怎麼了？發生了什麼身上這麼髒？”見她渾身髒兮兮的，小西打消了要去攙扶她的想法。

向歆晨擺手又搖頭，“清霧阿姨醒了嗎？我剛才好像遇到讓她出車禍的人了。”

小西二話不說就去叫人，許清霧沒有賴床的習慣，這會一定已經醒了，小西正要敲門裡頭就把門打開了。

眩暈還沒結束，許清霧跌跌撞撞地來到客廳，向歆晨一口氣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後愧疚地低下頭。

“對不起我沒有抓住他，差一點就可以知道是誰了。”

但是她把對方的望遠鏡拿回來了，正跟她一樣一身泥地躺在桌上。

許清霧拿起望遠鏡看了好一會，單是一個望遠鏡什麼用處也沒有，偏偏她住的這地方因為平時沒人來所以沒監控，對方也許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敢明目張膽地出現在這。

“别說對不起，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歆晨。”許清霧安慰道，心情卻不似表面那麼輕松。

“對方一定還會再回來的，下一次我藏起來，一定要把他抓到。”

有了許清霧的安慰向歆晨很快又重新鼓起鬥志，躍躍欲試想來一把守株待兔，沒想到許清霧卻讓她别再出去，她有其他的打算。

對方是誰許清霧心裡隐約有個預感，除了穆桦，她想不出第二個恨不得她死的人，也隻有穆桦才會如此高調行事。

她在挑釁，也是警告。

“媽媽！”

夢裡的女人突然把她推開兀自走遠，姬箬突然驚醒，發現自己正在陌生的床上，房裡的氣息很熟悉，見到床邊的東西她才記起這在許清霧的房裡，但是怎麼來的她卻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旁邊的位置還有餘溫，姬箬縮了縮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藏進被子蜷縮起來。

剛才的夢太真實了，真實到她醒來心裡還怅然若失。

夢裡的許清霧渾身沾滿血卻依舊溫柔地對她笑着說道。

“小箬媽媽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