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箬終于記起了肚子上疤痕的由來,是在她還小的時候自己拿刀捅了自己留下的。而現在她再一次把刀刃對向自己,在穆桦驚訝的目光下,匕首又一次沒入自己體内。
沒有疼痛,是又麻又癢的感覺,穆桦變得憤怒,上前卻又不敢觸碰她。
“你是想在這裡自行了斷嗎?”
“放了她們。”趁着意識還清醒,姬箬往後退了一步看着許清霧道,“之後也不許動她們。”
“好好好,我答應你。”穆桦也沒想到她會對自己這麼狠,趕緊答應下來。
“甯珈呢?穆桦你不救人嗎?那可是刀子!”剛才的畫面讓許清霧變得語無倫次,如果不是被綁着現在她早就沖到姬箬身邊了。
“我知道,吵死了你。”
姬箬搖搖欲墜,穆桦輕而易舉就把她抱起來,這一次沒有掙紮,隻是眼睛還死死地盯着許清霧。
“小箬……小箬你要好好的,媽媽會再去找你的!”許清霧不甘心地喊道。
會再見面嗎?
姬箬在心裡反複想着這句話。
向歆晨也還能再見到嗎?還有木棉。
“你卸了我的人一隻手,我也給你回個禮。”
把姬箬送到穆宿言那邊穆桦又折返回來,看着許清霧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有股快感越出,拍了拍她的臉,滿意地看着她仇恨的眼神。
幾十年前也是這樣的眼神,沒想到她還能有機會看到。
屬于弱者的無能狂怒,以前鬥不過她,依舊是輸給她。
“你也就再嚣張一陣子了,以前你拆散了我跟朝霜,現在别想我會把小箬讓給你。”想到以前的事,許清霧就控制不住對她的恨。
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現把姬朝霜抓回去,她就不會自殺,而她也不至于這麼多年才能再次見到自己女兒。
“口氣不小,看來像老鼠一樣在國外躲藏這麼多年還是沒有讓你學乖,希望等會你也有這麼好的運氣。”穆桦笑了笑,連拖帶拽地把她拉到大廳。
向歆晨已經昏迷,小西像失了魂在她身邊一個勁地發抖,穆桦眼神掃過來時更是臉色煞白口中一直喊着“别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向歆晨也跟她一樣無辜,隻是沒她那麼幸運。
穆桦揮了揮手,身邊的人開始把桶裡的液體往屋内撒。
“穆桦你是不是瘋了?!”
嗅到了汽油的味道,許清霧朝穆桦吼道。
“小孩子就是好騙,随便說說就信了,不動你們?怎麼可能?留你們礙我眼嗎?隻有你們一死,那孩子就永遠不會知道我騙她了。”
穆桦抓起許清霧頭發,拽着拖到向歆晨身邊,看到昏迷中的人忍不踹了踹。
“每次都是壞我好事。”
車子離大廈越來越遠,身後很快就冒出濃煙,穆宿言并不知道發生的事情,隻知道穆桦叫她開車在樓下等着,說等會她就可以見到姬箬,卻沒說她會受傷。
看到她身上的傷她都快要瘋了,從她做了秘書之後就沒這麼長時間跟姬箬分開過,也沒讓姬箬受過一點傷。自從向歆晨出現之後她就接二連三地受傷,甚至一次比一次嚴重,就算姬箬不在乎,但是每次看到她虛弱的樣子都心疼得恨不得替她受這些傷。
“不要動她,不然刀會傷到其他的地方。”甯珈在前面開車正火急火燎地往醫院趕,透過後視鏡穆宿言正緊緊地把姬箬上半身抱住。
“醫生她會沒事的吧?”昏迷的姬箬讓穆宿言感到了一絲不安,生怕好不容易回到她身邊的人會再次離她而去。
“她刀刃進去的很淺,但是你如果再這樣亂動,那可就不一定了。”甯珈又重複了一遍,不止是穆宿言,連她都緊張得抓方向盤的手一直在冒汗,更是死死地盯着前面生怕途中出現意外。
“醫生,你跟許總是好朋友吧?”穆宿言聽完讓姬箬枕着自己大腿再也不敢動她後開始琢磨起一直困擾她的事,“既然你們是朋友,為什麼你會站在媽媽這邊,當年是媽媽把箬姐姐的兩個媽媽給拆散的吧。”
手上汗涔涔的,甯珈握緊了方向盤,對于穆宿言的問題選擇無視掉。
如果不是有把柄在她手上,誰會願意跟這個瘋女人在一起。
穆桦笃定了許清霧她們沒有逃生的能力,放完火就帶着人離開,小西在她們離開後突然冷靜下來,開始給許清霧解繩子,又背着昏迷的向歆晨逃離這裡,嘴裡還在吐槽着。
“這家夥死沉,該減肥了。”
許清霧撐着牆艱難地走着,死裡逃生并沒有讓她感到開心,心裡都是對穆桦的怨恨。
恨不得把她抓過來塞進身後的火場。
向歆晨身上都是各種淤青,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控制力道,下手都是用盡全力,硬是骨折好幾處。許清霧的傷比她輕些,但也沒好到哪去,也是被打得身上沒幾塊好的皮膚。隻有小西靠裝瘋賣傻逃過一劫,除了被嫌吵扇了幾巴掌就沒再受過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