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家向歆晨也沒能從俞玲彥口中得知她說的辦法是什麼，更忘記了問她是怎麼知道她家地址的。

屋内燈光閃爍，恍惚間她以為那個人就在屋内等着她，現實事與願違，屋内隻有小西還抱着筆記本。

一連幾日沒有收獲，小西也積壓了不少工作，今天她出門特意沒讓小西跟着為的就是讓她好好處理，沒想到陰差陽錯地也讓她錯過了跟俞玲彥的約定。

“有什麼收獲嗎？你下午匆忙打電話來，見到人了嗎？”

這話應該是許清霧來問比較合适的，也許是她一直沒看手機所以忽視了。

“有人守着，走一半就返回了，她說下一次再帶我去找人。”

話到嘴邊卻反轉了，向歆晨想了想自己為什麼要撒謊，也許是還不想讓她們知道姬箬的下落。

“可以肯定姬小姐是在别墅裡了是嗎？”小西推了推眼鏡似乎在思考着。

“還沒見到人呢！在老宅也說不定。”

“下次約了見面是什麼時候，我也跟着一起，以防萬一我讓許總再叫個人跟着。”說着小西開始拿起手機打算打電話。

向歆晨趕緊按住她，“太多人容易暴露的，又不是去人家裡做客，還是下次我去确認了再說。”

“那你們盡快了，公司那邊我不能離開太久，許總那邊也要半個月時間才能解決。”說完又坐回沙發上看着電腦。

向歆晨坐在她旁邊不由自主地打開手機，屏幕跳出好幾條許清霧的信息，已經是幾小時前的，她無視掉毫不猶豫打開相冊。剛才在房間的時候她偷偷拍了姬箬的照片，即使她昏睡着，拍出來的照片依舊好看，就像木棉蜷縮在被窩酣睡一樣恬靜安甯。

穆宿言計算好了時間，每次姬箬醒來都是她回來的時候，這樣她醒來的第一眼就可以見到她了，雖然都是在深夜，即使白天工作得再忙，她也還是會花時間跟姬箬聊聊天，跟她講以前的事，談話裡有意無意地透出來除了她已經一無所靠了。

這個辦法雖然卑鄙但卻很有效果，姬箬已經漸漸地會主動跟她說話，有時候她先醒來也會在床邊等着她回來。

那天之後她又要求甯珈給姬箬做了幾次電擊治療，回到别墅後也做了幾次催眠，現在姬箬似乎已經記不住向歆晨這個人的存在了，有時不經意地說起她的名字都沒有任何反應。這對穆宿言來說正是加深自己在姬箬心中地位的好時機，有時甚至在想如果不是向歆晨倒插一腳，她跟姬箬早就已經水到渠成，哪裡還用得着讓姬箬受這些苦。

“箬姐姐今天上班氣死我了，那個助理竟然搞錯行程給客戶的郵件都發錯時間，叫她整理個文檔給我也整不明白。”穆宿言跟她說着上班的事，這些在之前本是她的事，她并不喜歡在辦公室看那些枯燥的文件，她還是喜歡給姬箬做秘書。

姬箬費勁理解着她的話，模糊的記憶裡她好像看見自己經常坐在辦公桌上，面前是堆疊的文件和一支鋼筆。

“筆……”筆的樣子在腦海裡逐漸有了形狀。

“這支嗎？”穆宿言變魔術般的從衣袋裡拿出鋼筆，“還記得嗎？”

姬箬看着晃動的鋼筆，覺得熟悉又陌生，她一定在哪裡見過，隻是她給忘了而已。

“是你生日我送你的，有印象了嗎？”穆宿言把筆放回她手裡，“現在物歸原主了，箬姐姐你可要好好帶在身邊。”

姬箬看着筆，她好像記不得自己以前是做什麼的，為什麼她會送筆，還有剛才那個模糊的記憶。在過去漫長的時間裡，她竟尋不到自己的身影，抑或是她把自己給遺忘了。

“箬姐姐，接下來懷寶寶的過程會很辛苦，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到時我們就自由了。”穆宿言突然把姬箬抱在懷裡，一隻手探進衣服另一隻手捏着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接吻。

等到姬箬如願生下小孩，姬蘇文就會把注意力全放在小孩身上，到時候她就可以帶姬箬離開這了。

“懷……寶寶？”過了許久姬箬才開口，看着穆宿言，一眨眼眼前的人又突然變成了另一幅模樣，兩人的身影交疊，女生的個子沒她高，皮膚也沒她白。那雙眼睛也很穆宿言一樣一直注視着自己，但是想表達的東西卻又好像不太一樣。

“姐姐？”穆宿言在姬箬面前晃了晃手，“怎麼了？”

姬箬搖了搖頭，摸了摸手上的手環問道，“為什麼要戴？”

她不明白，從她醒來這東西就一直在她身上，她想離開都做不到。

“姐姐你忘了嗎？你有夢遊，不牽着你的話你半夜又要跑到窗邊了。”穆宿言沒摸她手，反而幫她調整着脖子項圈的位置，“想拿掉嗎？”

姬箬點點頭，“我想出去。”

穆宿言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聲說道，“可是外面很危險的，姐姐上一次跑出去沒多久就受傷你忘了嗎？你看你肚子上都還有那時候的疤呢。”

對于她說的事姬箬一點印象也沒有，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離開過這個房間，更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受的傷。

她的記憶好像隻有這幾天，一直昏睡然後半夜醒來，跟穆宿言做一些她覺得奇怪又無法拒絕的事，除此之外的記憶她一概想不起。

“箬姐姐你讨厭我了嗎？”穆宿言拿過鋼筆在自己手心寫着東西。

“我沒有……”

姬箬剛說完穆宿言突然詭異地笑了，舉起掌心給她看寫的東西，“是箬姐姐的名字，在我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