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過女兒的命。”
季柏聽到這話氣急如斯,自己登時從黃花梨木椅站起身來,一巴掌猛拍在書桌上,指尖直指朝着女兒厲聲斥責道:“怎麼,他對你有救命之恩,難道你就要以身相許不成。”
季棠未曾思考便脫口而出應聲道:“是。”
季柏看着自家女兒頃刻便已應承,滿腹怒火無發洩,女兒糊塗,他不糊塗,自己竭力控制自己的脾氣,苦心向女兒敦敦勸說道:“棠兒,他現如今一事無成,身體羸弱不堪,将來無法撐起這季府,又怎麼給你一輩子幸福。”
季棠知曉阿爹的擔憂,一旦結親,季府今後便與翟奕的将來息息相關,可季府的榮華又不是以一個人存在與否為衡量的标準,她季棠不需要一個為她遮風擋雨的工具,不需要一個個事事聽從的傀儡。
從始至終,她想要的隻是翟奕這個人,思慮片刻回說道:“季府,自有女兒來打理。”
季柏聽到這話滿腹怒火,被這事堵得胸腔作疼,欲要責備女兒,可他往日從未說過重話,此番氣得竟啞口,真是作孽,自己女兒怎麼就栽在這死小子手裡。
季柏憤憤地握着拳頭,直把書桌敲得咚咚作響,心内怒火,又不得罵,更兼女兒命格之事,隻得又勸說道:“棠兒,這門親事爹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其中因果,我自去和刺史大人說明原委。”
季棠不假思索便直接反駁道:“爹,你不能這樣。”
季柏隻要一想到那臭小子,自己拳頭就忍不住想要收拾翟奕,手中拳頭被他握得咯聲,這麼多年女兒從未頂撞過自己,如今倒為了個外人,竟然直接和自己争駁。
季柏此時極度厭惡翟奕,仍不忘苦口婆心向女兒勸道: “棠兒,縱然季府有你,但商海之争,腥風血雨,要是沒有個能獨擋一面的人,你今後勢必會極其為難。”
為父是希望你能明白其中道理,外間有多少人盯着季府,你擇婿可以,但這個人必須要能夠替你撐起一片天來,要能給你一輩子的幸福。
“我信她。”
其實季棠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說,可直覺告訴她,翟奕可以做到,她能做到,憑這直覺與心中信任,她願意認定翟奕便是她要嫁之人,哪怕将來後果會背道而馳,她季棠也認了。
季柏深知女兒受那小子荼毒已深,此番再怎麼勸說也無益。
當即心中便狠下心來,這事唯有他親自去處理,将那小子驅逐趕出季府,直接說道:“爹絕不會将你此生交付于他,等他一醒,我親自将他打發走,你莫要與他再有瓜葛。”
自己何其清楚,外間虎豹豺狼盯着季府,若是真有那麼一天,季府的家業縱然丢了就丢了,唯獨棠兒的幸福和将來,是他萬萬不當作賭注,當年夫人的囑托至今猶在耳邊,季柏他不肯去信女兒口中虛無的假設,他必須站在現實中将自己女兒拉回來。
“爹,我既已選擇了她,那便隻會是她。”季棠說着已然跪在季柏的面前,言辭誠摯懇求着說道:“求爹成全。”
“為父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