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奕聽到劉諱的話隻是淡然的笑了笑,說道:“随緣吧,有些事情看天數,并不是我能決定的。”
玉汝見翟奕這回回來後願意開始幫襯小姐,她倒是挺為小姐感到開心,盡管這傻姑爺雖然有時候呆的很,但這人還是有些本事,有他的幫襯,至少那群人不敢那麼當衆就為難小姐,要是真有什麼事情,他說不定還能幫小姐想個辦法什麼。
可就是這姑爺有時候真的是呆得不行,也怪不得小姐要親自去鄉下找尋這人。
要是小姐不去,這呆子姑爺說不定還真就在鄉下一直住着,哪有夫妻之間剛新婚就分開異地,幸好老爺沒有深究,不然這姑爺少不得要被老爺說上一頓,以他那倔脾氣性子,多半會和老爺頂撞起來,到時候小姐一番苦心又是付諸東流。
所幸的是,翟奕從鄉下回來,人确是沒有當時那麼莽撞。
劉諱玉汝兩人拿着那紙張走出書房,各自去安排諸事。
翟奕在書房裡自己找尋到裝着書畫的木箱,打開木箱裡頭最上層放着她新未完成的丹青,這次的丹青,真得趕緊畫出來送到書館去,要不然耽誤久了,主顧那邊不願意給銀錢,翟奕就湊不齊銀兩,自己想去京都的想法估計也隻能擱置,所以需得加緊把這丹青趕出來。
傍晚,季棠自己坐在房中朝玉汝問道:“這人去哪裡了,他的藥喝了嗎?”
玉汝回道:“姑爺在書房呢,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一下午都沒踏出來過,藥熬好就已送過去,應該是喝了吧。”
季棠聞言便自己到書房來尋翟奕。
翟奕把筆擱置在筆架上,自己揉着發酸的手,辛苦一下午可算把這幅丹青完工,渲染出來的紙張還未幹透,等有空把這幅丹青送過去便可裝裱。
翟奕站直着身體,自己仰頭扭動着脖頸,書房外間的回廊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她聽着這聲音怎麼有些像是季棠的步伐。
“糟了!!!”
梨木書桌上還擺着一碗玉娆下午端來的藥,她那時忙着點色,這藥碗便被她擱置在桌上一角根本就沒喝,翟奕瞧着那黑乎乎的藥汁心裡一陣發瘆,這哪裡是藥啊,簡直是要命的東西,連忙伸手捧起桌上的碗來,自己苦皺着臉很是發愁,看着這碗如臨大敵的藥汁。
“怎麼辦,這怎麼能喝啊!”
且不說藥早已涼透,翟奕端着藥碗才湊到嘴邊,就被碗裡的藥味道直沖鼻端,“呵,這味道--”
她趕緊一手緊捏着自己的鼻子,一手端着藥碗遠離自己,這藥的味道放涼都這麼刺鼻沖人,委實是真的喝不得。
季棠走到門口朝書房裡說道:“翟奕,我進來了。”
翟奕連忙快步把藥碗端着,直接就把那藥汁傾倒在書架一旁的盆景裡,她之前的藥也是這般處理的,倒是這盆景的葉片看着有些顔色恹恹,應該是根系吸收了藥汁的影響。
季棠擡步走進來,她凝眸看向翟奕,這人兩手垂垂站在書架旁的盆景邊。
翟奕看到季棠,忙将那來不及擺放的藥碗藏在身後,自己悄悄藏入廣袖裡,臉上略帶笑意的喊道:“夫,夫人,你來了。”
季棠見這呆子的臉上神色顯得頗不自然,目光閃閃躲躲地站在盆景旁邊,眼神時不時的避開自己的視線,季棠漫不經心的問道:“你的丹青可畫完了。”
翟奕:“畫完了,就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