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收拾藥碗的玉汝,她一聽翟奕說的話,心裡疑惑不已“假姑爺?”
小姐都已然下嫁于你,可你這呆子實在不識趣,季府這家大業大,難道不比你待在那鄉下好,瞧瞧這呆子說的話,真的是三言兩語,仍是不改唯唯諾諾,真不知道小姐當初怎麼就看上你這書呆瓜,下午幫忙寫那些事宜,好不容易才讓玉汝對這人改觀,還沒幾個時辰就又倒退回去。
玉汝:“姑爺,你這人說話,可别閃了舌頭。”
翟奕不知怎麼又得罪這姑娘,自顧說道:“我感覺沒說錯話啊。”
玉汝瞧着這人真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索性也就開門見山,說道:“小姐去鄉下找你,為的就是讓你回來,你以為小姐日日都很清閑,那各地的賬本雜亂不已,今年的采買都得小姐拿主意,還有那群宗族裡的人,誰不是眼神都盯着小姐的動作,你瞧瞧你除了會寫幾個字,會畫幾張看不懂的畫,就隻剩張能氣人的嘴。”
玉汝直接怼說翟奕一頓,自己便收拾着碗端着出門而去。
季棠看到翟奕吃癟,自己面上淡然的笑了笑,這呆子真的該明白的時候卻總裝着糊塗,裝得一手好謀劃,确實是該有人說說她。
翟奕被玉汝這麼一說,自己頗有些臉上羞熱。
她和季棠相比,自己的确是很糟糕,論家世,自己就是個白衣百姓,一個末位的舉人,這都還是上天恩賞的,家中更是家徒四壁,唯一值錢的就是那些自己的藏書,做人自己又愚笨得很,在書院很多時候都是婁歡在旁指點自己。
這麼想來确實是自己高攀,可是這門親事,也不是自己願意的啊。
她要不是當初湊巧,偏偏就往山間去尋藥草,也不會遇上那群山賊,更不會被人刺上一刀,昏死過去才被季棠撿走。
如果不是季棠她發善心,自己這,早早的就得去那閻王殿裡報道,奈何橋上,飲上一碗孟婆湯,這一世也就堪堪算結束了。
可就算季棠她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這恩情,她可以想别的方法還,也不一定非要是這娶親才算讷,何況季棠可沒問過自己願意與否,就将自己氣得吐血昏過去,将這虛凰假鳳的事情變成定局。
說起這件事,翟奕想想都後怕,明明自己身體還算硬朗,怎的就被這季小姐氣得當堂倒地。
季棠見翟奕坐在那裡默不說話,許是這呆子又把自己繞進死胡同,真不知道這人腦袋裡天天的都想些什麼,總是和旁人的想法不一樣。
“嘶---”,季棠緊緊捂着肚子腹内又有些疼,她眉頭緊緊皺在一處。
翟奕聽到季棠的嘶聲,方才把自己的思緒拉回來,瞧見季棠捂着腹部,“難道還沒好嗎?”,她連忙緊張的站起來,問道:“夫人,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季棠朝翟奕招招手說道:“扶我去躺會,疼得厲害。”
翟奕小心的攙着季棠去床榻前,照顧她緩緩躺下,自己又趕緊問道:“可是需要湯婆子?
季棠其實沒有那麼疼,她不過隻是找個由頭,來打斷這呆子亂飛的思緒,既然她認為自己身體不适,不如就借這事讓呆子同意明日去見人。
季棠假裝虛弱的說道:“忍忍就好,我能受得住,等我今晚養足精神,明日便去見各位掌櫃。”
翟奕聽季棠這麼一說,自己心裡莫名的生出一股惱火的情緒,眼見着季棠明明都這樣難受,她還要撐着去見那些勞什子掌櫃,那些人有那麼重要嘛,随即不滿的嚷道:“明日你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