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奕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好不容易赢來的這一大袋銀錢,一路上時不時避開迎面走來的行人,她如今十分寶貝着這些銀錢,可不能再被人搶了去,一路慢慢走回季府去。
“姑爺回來了,”門房見到翟奕抱着一堆東西走了回來,便熟稔地向翟奕喊道。
“嗯嗯,”翟奕自己抱着手裡的東西邁步走進府門,她要回去後院就必須要經過中堂,再從旁邊的青石道走回後院,隻待自己定睛往前堂一看,就看到季棠她爹正坐在前堂和人議事,她這該不該走上前去打聲招呼。
季柏坐在前堂的黃花梨木椅上,當翟奕走進來的那一刻,他一眼就瞅到這小子鬼鬼祟祟,旁邊京都唐大人派來的參事在鄰座坐着,兩人正将事情商議完,他瞧着翟奕賊眉鼠眼地走在中道上,也不知道這小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季老爺,若是你應允,還請書信一封告知唐大人,”青衣男子對剛剛與季柏商議的事情,仍有些存疑,便又和季柏提醒道,他從京都來冀州正是為此事,眼下這季柏晦暗不明的态度,這讓他有些擔心,于是決定再提醒季柏一回。
“長史放心,我稍後會親自修書一封,再派人快馬送往京都。”
“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我還要去刺史府中,那便不久留了。”青衣男子說話間自己站起身來,向季柏拱了拱手表示要走。
季柏也站身來回說道:“我送送長史。”
“季老爺留步,留步。”
季柏依舊還是堅持送長史走了出來,眼神往翟奕看去,見這小子立在路邊發愣。
翟奕看到季柏望自己看來,又見旁邊的青衣男子,連忙自己想要拱手見禮,可自己手裡抱着一堆銀錢,最後隻好稍稍彎彎腰見禮。
青衣男子隻是稍稍點了頭,便大步朝府門口走去,于是翟奕一個人就又面臨季柏打量自己眼神,瞧着這季老爺看自己,翟奕心裡有些發毛,她手裡拿的可是剛從賭桌上赢來的銀子,偏偏這麼巧,自己一回來就撞上季棠她爹,老實說,翟奕确實有些怕季棠的爹,光是他打量自己的眼神,翟奕就感覺自己大事不妙。
季柏自己先走進中堂,這才朝站在青石道上的翟奕喊道:“進來吧。”
這時劉諱正帶着人端着東西從中堂前路過,看到翟奕向自己投來求助的目光,又見自家老爺在中堂,眼見姑爺垂頭喪氣地抱着堆東西進了中堂。
“季老爺。”翟奕自己老老實實地站在中堂,開口喊了句季老爺,可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對勁,自己連忙補了句,喊道:“爹。”
“你手裡的是什麼東西。”季柏見翟奕小心翼翼地抱着身前的東西,便向這小子問道。
“是--,我,我--。”翟奕回話的時候有些遲鈍,她可不敢張口就說是自己賭錢赢回來的,自己心下便想了想,心裡默念道,婁兄對不住了。
翟奕耿直了脖子,婁兄,你就暫且替我背着無名之鍋,等有機會,我一定向你道歉,眼下就借你名義一用,自己索性橫心回道:“是婁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