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教你髒話。”
“髒話我可熟了。頂你個肺。”
“……你這說的不怎麼正宗。”
正當兩人興緻勃勃地交流着罵人的儲備量的時候,有人來叫他們了,那人臉色看起來有點複雜。
“那個人是不是覺得我們有病?”俞舟小聲地跟譚怡璇說。
譚怡璇呵呵一笑。
這家雖然是粵菜,但也有其他菜系。
俞舟點了個燒味拼盤和蚝油芥蘭。
譚怡璇要了個辣炒花甲,本來她還想加個菜,俞舟說吃不完又不想打包,所以就算了。
“這味道還挺正宗的。”俞舟吃了塊燒鵝後評價道。
俞舟一轉頭發現譚怡璇的動作,馬上制止了她,“你怎麼不蘸醬?!”
譚怡璇剛想放碗裡的筷子就停住了,頭頂緩緩升起一個問号。
“不蘸酸梅醬就沒有靈魂了。”俞舟信誓旦旦。
“蘸不蘸都一個味,這東西又不辣。”譚怡璇不服氣。
“不行,你這是在糟蹋這隻鵝,人家長這麼肥多不容易,你得心懷感激地吃進去。”俞舟誓死捍衛粵菜的尊嚴。
譚怡璇看俞舟較真的樣子覺得還挺可愛的,“行。”
“怎麼樣?”俞舟期待地問。
“就那樣呗。”是比剛才好吃一點。
“這家不夠好吃。”俞舟嘟囔道。
俞舟嘗了下花甲,有點辣,不過還能接受,“這花甲還不夠大排檔的好吃。”
“大排檔肯定不一樣啊,到時候回國帶你吃。”
“嚯,看不出大小姐還是知道人間煙火的嘛。”
“……别叫我大小姐啊。”
“切。這是誇你呢,又不是損你。”俞舟又夾一筷子,“這青菜不知道怎麼做的,炒的還挺好吃的。等我回去研究一下。”
俞舟經常做飯這件事譚怡璇是知道的。
之前還讓俞舟給她帶過飯,當時譚怡璇在休息室打開飯盒。
兩個肉一個菜,還裝了盒湯,色香味俱全。
一問才知道是女朋友做的,目光裡是滿滿的羨慕,紛紛要求俞舟下次多做幾個人的量。譚怡璇當沒聽見。
“怎麼現在你不給我帶飯了。”譚怡璇表達自己的不滿。
“很麻煩好吧。加上你,我得做三個人的量。”俞舟抱怨道。
“你舍友天天蹭飯啊?”
“也沒有天天,就是她總是顧不上吃,又懶得做,我想着做一個人也是做,兩個人就多煮點飯而已。”俞舟解釋道。
“那加我也是一樣啊。”譚怡璇說完又覺得不對,“你幹脆别理她,做我的就行了。”
“好歹是舍友,能幫就幫咯。”
譚怡璇撇過頭,她之前提過讓俞舟搬到她這邊住,她就不用天天兩頭跑,當時俞舟想都沒想就拒了。
理由就是租的房子合同明年才到期,每個月給房租還不住的話會很虧。
“你對舍友比我還上心。”譚怡璇的怨念很深。
“你搬來我這邊,我們就是舍友了。”俞舟笑眯眯地說。
譚怡璇肯定是不可能搬的,“也不見你搬過來我這邊啊。”
俞舟聳聳肩,表示免談。
這時有人端來了糖水,說是送的。
俞舟一看,是紅豆沙,裡面還加了陳皮。
譚怡璇不喜歡陳皮味就沒吃。
這時手機屏幕亮了,譚怡璇看了眼手機,“你明天有早課嗎?”
“沒有。幹嘛。”
“去喝酒啊~”
“我又不喝酒。有誰啊?”
“就之前那幫人,你都見過。”
俞舟想起上次就頭疼,忙不疊地說:“不去,我不想去當吉祥物。”
“你不好意思啦?”
“狗屁。”
“去嘛,又不會吃了你。”
“你那群狐朋狗友,沒一個安好心的。”俞舟嫌棄地說。
“這沒結婚呢,就管上了?”譚怡璇笑着調侃道。
“管個屁,還想結婚,我看你腦子除了水就沒裝什麼了。”
“美國同婚合法,這麼好的機會不能放過啊~”
譚怡璇一天天就知道無厘頭調戲她,俞舟都習慣了。
俞舟突然想到了個好笑的事,“要不你再去趟拉斯維加斯,喝醉了在大街上随便拽個人結婚,十分鐘就成了已婚人士。想想都很刺激。”
“哎喲,那小教堂的離婚率都不知道有多高。”
“這年頭,離八次婚都不奇怪。”俞舟不以為意。
“沒遇到對的人而已。”譚怡璇輕描淡寫地說。
-
兩人吃完飯,俞舟說要回家,譚怡璇送完她轉頭就去了酒吧。
蔣思睿在門口等了她半天,看到那熟悉的跑車就把煙掐了。
她看譚怡璇是一個人來的,就問:“今天你家那位怎麼沒來?”
“她說不想見到你們這幫狐朋狗友。”
蔣思睿笑彎了腰,“那她可真沒說錯。”話鋒一轉,“今晚不得好好玩?”
譚怡璇一聽就知道她沒安好心,“先說好,你帶來的妹子可别扔給我。”
“哪能啊。上次是我喝太多,我總不能醉駕不是。”
譚怡璇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
兩人從初中起就是同學,後來一起升到了高中國際部。
她們剛開始就臭味相投,比較合得來。
後來發現性取向都一樣,關系就更好了。
蔣思睿本來打算是去澳洲留學的,結果聽說譚怡璇要來美國,然後就死皮賴臉地跟家裡磨了好久,美其名曰兩個人多少有個照應,好說歹說終于最後來了現在這個大學。
“你家那位不會是知道了上次那事就生氣了吧?”蔣思睿問。
“知道什麼?”在蔣思睿一通擠眉弄眼下譚怡璇才反應過來,“她不在乎這些。”
蔣思睿聽了這話有點意外。
“這次你找的人倒是聽話,還挺大方的。不像你高中的那些。你記不記得,高一還是高二,一個小學妹給你遞了半個月情書,天天堵教室門口,她找不到你就來堵我。我能往哪裡躲啊,你當時真夠沒義氣的。”
蔣思睿是個話痨,一張嘴就沒個停的,“後來你們在一起了,遭罪的還是我。那妹子一天到晚吃飛醋、就沒見她消停過,别人進你宿舍都得念叨好幾天,又找不到你人,成天給我發一堆微信,我都懶得看。”
聽她這麼一講,譚怡璇想起來了。
當時被那人煩的受不了,而且正好無聊就順水推舟地默認了。
結果後來發現這人跟個定時炸彈一樣,随便什麼小事都一點就炸,還天天想管着她,譚怡璇哪能慣着,過半把月就随便找了個理由分手了。
“看來你這次還是有點品味的。”蔣思睿指的自然是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