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是全名。
兩人上次的聊天記錄還是幾天前,就是蔣思睿在酒吧門口給俞舟打電話的那晚。
譚怡璇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個通話記錄,對了下日期,馬上想起來是哪天了。
過了會,蔣思睿拿着三杯咖啡過來,看到俞舟跟快死了一樣就知道肯定是沒睡好,多半是被譚怡璇拖過來的。
蔣思睿默默在心裡譴責譚怡璇沒良心。
譚怡璇這時用古怪的眼神盯着她。
蔣思睿打開自拍,仔細地看了一遍自己的臉。
發型沒亂,臉洗了,衣服也沒什麼問題,橫豎沒瞧出哪裡不對勁。
估計這人今天又吃錯藥了,蔣思睿向俞舟投來同情的目光,整天面對着一個低齡心智、小孩脾氣還容易發瘋的人真不容易啊。
俞舟帶了本漫畫過來,譚怡璇和蔣思睿在旁邊搞作業。
喝了咖啡也沒什麼用,俞舟哈欠連天,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俞舟本來想着她們兩個人寫完作業就能回去,稍微眯了一會,一擡頭發現剛才那兩個人都不見了,罵了句神經後又埋頭睡過去了。
蔣思睿被譚怡璇神秘兮兮地拉來角落,還以為譚怡璇要宣布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你給俞舟打電話幹什麼?”譚怡璇單刀直入。
“什麼電話?”
“裝傻是吧,我們去喝酒那晚。”
好嘛,東窗事發了,現在來興師問罪了。
蔣思睿也懶得問譚怡璇是怎麼發現的了,“俞舟都說沒關系,你還來問什麼。”
“什麼沒關系?”譚怡璇聽得一頭霧水。
完蛋,不會說漏嘴了吧。
蔣思睿索性破罐破摔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快速地說了一遍,盡可能撇清自己的部分。
譚怡璇聽完很反常地沉默了。
蔣思睿心想壞了,這人不是受到的打擊太大,一蹶不振了吧?
雖然感覺俞舟這個人确實很有意思,但是也就僅限于此,跟她們兩個人快九年的感情比起來還是不足一提的。
于是蔣思睿開始開導譚怡璇:“哎呀,要我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也不用非得在這棵樹上吊死吧。”
“我現在是不是有點像舔狗。”譚怡璇幽幽地問。
哪能啊,你和舔狗這個詞八竿子打不着,蔣思睿無語了,實在想不到為什麼譚怡璇能想到那個層面去。
不過蔣思睿還是說:“是有點。既然人家不在乎你就放她走咯。大路朝天,各走一半。你想要什麼樣的妹子找不到,想想你的光榮戰績。”
譚怡璇又沉默了,“……我就說她最近怎麼躲着我。”
“女人如衣服,朋友如手足。看開點。”蔣思睿盤算着要不今晚整個單身派對算了,說不定譚怡璇就跟哪個看對眼了。
“那照片長什麼樣。”譚怡璇猛然想起來。
“啊?你沒看到嗎?”
蔣思睿傻眼了,她還以為是俞舟沒删照片,結果俞舟說到做到,還真給删了。
合着完全是因為自己說漏嘴了才導緻現在的局面。她愧疚地在心裡畫十字。
蔣思睿的相冊裡還存着。
譚怡璇看了一眼,毫不留情地給了蔣思睿一肘擊。
“你說你沒事拍這個幹嘛。”譚怡璇沒好氣地質問道。
“我這不就是……”蔣思睿瞧見譚怡璇難看的臉色,默默把後半句咽了下去,馬上比了個道歉的手勢,态度貌似很誠懇。
看見譚怡璇後悔得痛心疾首,蔣思睿很沒道德地在心裡暗笑。
“俞舟還說這照片拍的不錯呢。”
聽了蔣思睿這句話,譚怡璇火氣又上來了。
“你明明知道我什麼事沒幹。”譚怡璇覺得自己可無辜了,簡直就是天降的一口大黑鍋莫名其妙甩她頭上了。
“俞舟也沒問啊,她要是問我肯定就替你解釋了。我這不是想你們小情侶之間增添點樂趣嗎。”蔣思睿振振有詞。
“還樂趣,估計她心裡怨死我了。”
那肯定不會,估計在俞舟看來,這張照片帶來的打擊還沒有你不讓她睡覺就直接拽來學校的大。
當然這話蔣思睿是不會說出口的。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蔣思睿問。
“我怎麼知道。”譚怡璇頭大,“要不你去跟她解釋一下。”
蔣思睿半天沒說話,過了會才小心地開口:“我是沒問題。但是你真的覺得俞舟在乎嗎?”
譚怡璇仰頭望着天花闆出神,“那還能怎麼辦?”
蔣思睿恨鐵不成鋼,“你怎麼這麼執拗呢這次。之前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情種呢。”
譚怡璇沒理她。
蔣思睿又問起了兩個人當初怎麼在一起的,譚怡璇這次終于打開了話匣子,寥寥幾句話就概括完了前因後果。
聽完蔣思睿終于明白了為什麼俞舟是那個态度。
“搞半天原來你在這強搶良家婦女。”
“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又沒有拿槍指着她腦門。”
“話是這麼說。但人家擺明了不喜歡你啊,你就不能做次好人。起碼好聚好散,留個好印象,以後撞面了不會尴尬多好。”
譚怡璇用手托着額頭,又是那句聽了就讓人冒火的話,“你不懂。”
“好好好,我不懂。你就一個人煩去吧。”
蔣思睿開導半天,發現這根本是塊不開竅的石頭。
她轉頭就去拿包,包還放在俞舟坐着的那張桌子上。
俞舟睡得挺香,蔣思睿嘟囔了句兩個傻逼就走了。
譚怡璇平複完心情就坐回去了。
俞舟頭側着,靠在手臂上。窗外明媚的陽光照在她身上,發絲看上去都是金色的。
她很想問問俞舟的真心話。
既然俞舟不在乎那個幼稚的打賭,為什麼還要跟自己耗到現在。
她的手伸過去,輕輕摸着俞舟的頭頂。
俞舟的頭發很軟,指尖輕而易舉地就能穿過發間。
發絲落在手背上輕飄飄的,譚怡璇的動作卻是小心翼翼的。
譚怡璇回想着蔣思睿說的話,基本都在理。
那些道理她不是不懂,隻是心底的悸動依然無法平息,情愫早就瘋狂地長出枝芽,現在想剪掉已經是難如登天。
興許是她的動作太大,俞舟還是醒了。
俞舟揉揉眼睛,感覺視線還是有點模糊,問道:“蔣思睿呢?走了啊。”
“嗯。”譚怡璇的語氣提不起勁。
“回去睡覺啰。”俞舟伸了個懶腰,感覺終于解放了。
“要不要去我家睡。”譚怡璇說的很小聲,但俞舟還是聽見了。
“你家離得近嗎?”俞舟托着腮、歪着頭,略帶笑意地問。
譚怡璇驚了,剛才完全就是沒抱任何希望的随口一提,忙不疊地說:“近、近的,十分鐘。”
“哦。”俞舟打了個哈欠,像是還沒睡醒,“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