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開始了。
俞舟本來以為譚怡璇會跟往年一樣回國,結果譚芸讓譚怡璇不用回來了,暫時待在舊金山。
譚怡璇自然樂開了花,痛痛快快地和俞舟還有蔣思睿一起跨了年。
那天晚上三個人去到碼頭看煙花秀。
那片地區已經是人頭攢動了,譚怡璇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車位。
停好車,她們就慢悠悠吹着海風走過去。
第一次這個點還能看見這麼熱鬧的馬路,俞舟還在人群裡看到了印度大哥在寶萊塢勁舞。
“你上去加入他們。”俞舟撺掇蔣思睿。
蔣思睿呵呵一笑,“你怎麼不去?”
“我不會啊,沒有你這麼能歌善舞。”
蔣思睿一聽這話就樂了,之前在酒吧俞舟和譚怡璇不知道玩得多歡,現在倒是裝起矜持了。
三個人找好位置,正對着海面。
随着今年的最後一秒過去,煙花如約升起。
海灣大橋上空原本漆黑的夜空被絢麗的花火徹底照耀,随着那一聲聲的巨響,煙火如同數不清的流星一般不斷墜落,那轉瞬即逝的美麗畫面預示往年的所有不快都已過去。
譚怡璇和蔣思睿手裡拿着啤酒在幹杯。
俞舟吸溜着奶茶裡的珍珠,她穿了件連帽衫,和譚怡璇是同款不同碼。因為風太大了,晚上又很冷,手就一直縮在口袋裡。
譚怡璇把她帽子猛地蓋過頭頂,不出意料地就聽見俞舟的抗議。
“許願了嗎?”譚怡璇倚在欄杆上問俞舟。
俞舟搖頭,“沒什麼想要的。”
譚怡璇笑起來,“喲,意思是你想要的都得到了?”
“呵呵。”俞舟不置可否。
“我許了。”
“什麼?”
眼看譚怡璇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耐人尋味,俞舟直覺不太對。
譚怡璇貼近俞舟的耳邊,輕聲道:“希望你叫我老婆。”
幾乎是用氣音說的,聽得耳朵癢癢的,最後那兩個字咬字非常清楚,想裝聽不清都難。
俞舟突然覺得帽子蓋着臉也挺好的,這樣旁人就看不到她紅起來的臉。
“叫不叫嘛,一句話。”
俞舟肯定不答應啊。
譚怡璇也沒有不依不饒,心裡卻是想:看我回去怎麼治你。
蔣思睿看這兩人一直在竊竊私語,戀愛的酸臭味都快溢出來了,嫌棄地把她們拉開了。
“喂喂喂,尊重一下我個電燈泡吧,我也很辛苦。”
“點首鄧麗欣的《電燈膽》送給你。”俞舟幽幽地說。
現在人很多,車流也密集,她們反正不急着回去,索性久違地當起了街溜子。
“唉,現在要是能吃烤串就好了。”蔣思睿唉聲歎氣。
聽她這麼一講,俞舟也饞了。
要是國内這個點,估計大街上都是路邊攤,整條街都被香味所占據。
“就半年,你不能忍忍。”譚怡璇嫌棄地說。
“我能忍,我的胃忍不了啊。”蔣思睿苦着臉。
譚怡璇便開始找起現在還營業的餐廳。
“算了,吃不慣那些東西。”蔣思睿一邊說,一邊把路邊的小石子踢遠。
“明晚吃火鍋?”譚怡璇問。
“行啊。”蔣思睿說完,轉頭看向俞舟,笑眯眯地問俞舟到時候能不能單獨給自己加個菜,不算譚怡璇的份。
俞舟還沒說話,譚怡璇就作勢要去摟蔣思睿的脖子,場面頓時變得混亂。
鬧到淩晨兩點多她們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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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俞舟睡到中午才起。
身旁那位置已經空了,俞舟扶着還有點酸痛的腰,心裡早就把譚怡璇罵了十幾遍。
掀起被子,才發現枕頭上放着一朵紅玫瑰,下面還有張紙條。
譚怡璇寫中文不咋地,英文倒還算端正。
俞舟讀完那句話頓時被肉麻得起了雞皮疙瘩,下次還是讓她别搞這些了。
因為是元旦,家裡的阿姨也就放假了。
譚怡璇起得早,随便整了點東西填填肚子。
俞舟看冰箱裡還剩些食材,就湊活着煮了兩碗長壽面,還給譚怡璇那碗加了個荷包蛋。
譚怡璇鍛煉回來,看着熱氣騰騰的面條就猜到了,她嘴上說着老土,吃得倒是很快。
俞舟哼了一聲,說她送花寫情書才是真的老土,都談一年多了還整這些老套路。
兩人互嗆了幾句,面條也就吃完了。
譚怡璇滿意地伸了個懶腰,腳搭在俞舟的椅子上,說起自己好幾年都沒吃過長壽面。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