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家工作室業務範圍是真廣,李秀雅誠摯地說道:“天晚了,早點休息吧。”
随後她去了主卧,祝鳴和雲走川到次卧休息。
别人的床上總不如自己自己的舒服自在,祝鳴閉着眼假寐,聽到隔壁傳來隐隐約約的吵架聲。
雲走川也睡不着,翻身幾次,實在想不明白:“老闆,你怎麼知道邪物在枕頭裡?我也能見鬼,可它又不是鬼魂,進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房間裡的邪氣到處都是,分布均勻。”
按理來說,是無法根據邪氣分布濃度來排查的。
像她們這種人有一個官方的稱呼,叫覺醒者,意思是覺醒了異于常識能力的人。覺醒者的能力非常多,人類曆史悠久,有的總結出一些覺醒者修煉的法訣和規律傳給後人,比如表面是天師、高僧等身份的覺醒者,同時一個家族内部的人往往有類似的異能力。
但很多覺醒者能力稀奇古怪不一而足,無法系統的修煉和總結,但這不代表他們弱小,是弱是強,除了天賦還要看努力。
雲走川和祝鳴的天賦能力就不同,但能覺醒即意味着靈性足夠,因此覺醒者修煉修煉大都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兩人的靈性都很高,祝鳴能看到的,雲走川也該能看到。
面對員工,祝鳴就沒對着金主那麼溫柔客氣了:“笨,不是所有靈異事件都隻能靠異能來解決。我們能确認這裡有邪氣,那麼李小姐說的大概是真的,李先生身上有問題。
你仔細觀察,他躺在床的右邊,但床頭櫃右邊擺着的卻是女性常用的小物件,發圈、面膜、潤唇膏,沒有人會希望拿一件小東西還要麻煩地越過他人,所以他睡得本該是李小姐睡的位置。至于具體位置,觀察他身體轉動時下意識保護的方位就足夠了,再說了,猜錯又沒損失,大膽猜測小心求證嘛,你看,這就是為什麼我是老闆你是員工。”
被訓了一通的雲走川撇撇嘴,忍了,畢竟工資還在祝鳴手裡。
雷雨漸漸小了,隔壁的吵架聲也是,先是攀到頂點然後低了下來,但祝鳴隻聽到了最大的那聲嘶吼。
“離婚,我們明天就離婚!”
她對别人的家事不太感興趣,隻希望明早起來就能看到尾款到賬。
不知過了多久,晨光驅散潮濕的黑夜,祝鳴打了個哈欠,懶懶散散地爬起來,用打車軟件叫了個車,便跟紅着眼睛熬了一宿的李秀雅告别。
雲走川心地善良,昨晚又聽了好久他們吵架,見狀安慰:“别傷心,任何想強迫你懷孕的男人,你都有閹割他的權力。”
李秀雅:“啊???”
雲走川眨眨眼,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我老闆就是這麼教——唔。”
祝鳴讪笑着捂住阿走的嘴:“孩子還小,中二不懂事,别當真。”
雲走川:“唔唔!”當初你就是這麼說的!
陽光照到李先生身上,男人身體奇怪的扭動也遲緩下來,祝鳴囑咐李秀雅午後曬個太陽再給對方解綁便告辭了。
“祝老闆,那個邪物什麼時候能處理掉?”李秀雅不太放心地問道。
“這邪物厲害,需用正午的至剛陽氣加持才能祛除。”祝鳴嚴肅說道,“我要做一場法事,未免牽累到你,就不邀請你看了。”
李秀雅也不是太感興趣,感激過後便把尾款付了,收錢包到賬的聲音如同天籁,祝鳴笑眯眯地跟她揮手告别。
轉過身,女人臉上的笑容就懶得維持了,無精打采地下了樓,她從雲走川兜裡掏出了那個小雕像。
掌心一握,一股扭曲的黑霧伴随着隐隐的刺耳尖叫同時從指縫中露出,走出幾步,雨後明媚的陽光灑到身上,祝鳴腳步未歇直接伸手,一把灰燼從掌中漏進了垃圾桶。
她拍拍巴掌,正想伸個懶腰,到半截忽然停下。
祝鳴擠往褲兜一掏,掏出了張潔白小巧的賀卡。
賀卡上系着的白絲帶随風飄舞,展開一看,是張奇怪的邀請函。
“誠摯地邀請您來到我們的世界:獻祭之夜,今晚不見不散。”
在文字上方,邀請函封面背後,畫着一個與方才被捏碎雕像别無二緻的圖騰。
祝鳴眉頭一跳,聲音沉了下來:“阿走,摸摸你的兜。”
運動服寬松,雲走川沒能第一時間發現,此時一摸兜,果然也找到了張一模一樣的小巧賀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