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很快大家便發現地面很大一片範圍都有線索,一個手電不夠,于是許老頭、小雪、趙小姐一起開了手電,站在不同方向,總算把這片地面照亮。
隻見地上用黑紅的不明燃料繪制了一幅複雜的法陣,法陣五角皆立着一個插着紅燭的香爐,水泥台就在陣法中。
“這是什麼,陰森森的。”騰哥看着地上的紅線,越看越覺得像血。他雖是覺醒者,但靈性不高,不像别的覺醒者那樣輕易就能見鬼,因此也很少接觸玄學上的東西。現在祝鳴不在,他又厚着臉皮裝沒事了。
許老頭道:“看起來有點像茅山術中封魂陣的變種,我不敢确定。”
“水泥台裡有東西!”騰哥離得最近,指着說道。
走近了用手電一照,大家發現水泥台中間被挖空填滿了水,裡面浸泡着一樣東西,還有兩個小玩意擺在台上左右邊緣。
一個拳頭大小的人首蛇身的雕像,擺在小水池正中心,完全被水淹沒。手電的光經過水面折射,那簡單粗陋的神像面孔都變得陰森可怖起來。
出于對神秘與未知的敬畏,衆人看着神像,一時不敢碰觸。
而在台子上面的兩個物件則是手機跟手表,沾了星星幹涸血迹的智能手機款式有些老,手表明顯是款女士手表,略帶鏽迹,表針已經停下不走了。
許老頭凝神道:“陣法中神像處于上方主位,副本名稱叫獻祭之夜,恐怕是要我們向神獻祭。”
沉默許久的趙小姐終于開口說話了:“還記得我們探索的結界範圍嗎,這個地下室正好處在整個結界的中心位置,我認為打破結界完成任務的關鍵就在這裡。”
“快看這!”就在幾人讨論的時候,小宋高興地從地上撿起了什麼東西,“我剛才不小心踩到了一根筆,邊上還有三張釘在一起的紙。”
幾道手電光刷刷移了過來。
筆沒什麼特殊的,紙有些髒,打開一看,上面寫着些潦草的話:
“我不該跟朋友們一起來這個荒廢的别墅度假,出事了,她掉進池塘淹死了!她變成了厲鬼,要讓我們所有人留下來陪她。我好不容易離開了這裡,最後還是又回來了,我放不下我的朋友們,不忍心看她變成厲鬼作惡。我要超度她,讓她得到解脫!”
一頁結束,翻過下一頁,幾滴暗紅色的血迹無比醒目:
“糟了,她發現我的意圖,陣法隻完成了一半,雖然沒能超度她,至少把這裡封印住讓她無法離開,感謝神的仁慈……今天我把這件事記錄下來,以後有緣人到來,請繼續完成陣法,否則大家都要被困死在這,她的貼身物品已經放好,完成陣法的步驟在後面,我會全部寫下來。”
幾個人頭對頭圍成一圈,手電的光聚集在中間的紙上,映的人臉白的像鬼,身後被濃郁的黑暗完全吞沒。
小宋緊張地舔舔嘴唇,翻到下一頁,這一整頁都是完成陣法的步驟。
“把石榴、山丹花、紅棗、柳葉、睡蓮分别放到陣法五角的香爐中,點燃紅燭,再在午夜時分将【…女…】血滴到三炷香燭上,點燃,供奉神像。【……】放到陣中,等待神降,屆時可用神像的力量鎮壓厲鬼,等厲鬼被鎮壓,結界自破。PS:頭發越長的善【……】效果越好”
這段話裡有幾處地方被血污遮蓋了,隐隐約約能看到個女字,再結合備注的話,也能猜出是被擋住的是善女這個詞。
三張紙的内容很少但很關鍵,不一會兒就看完,合上之後以為沒有别的信息了,又發現在最後一張紙的背面,竟有一行血淋林的大字:數善女已至,身受神降,驅邪破陣!
騰哥忽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好像暗中有人一直盯着大家一樣,不過還好……這事兒好像跟自己沒什麼關系,上面寫了需要的是善女。
而且頭發越長的善女效果越好,這裡頭發最長的女孩子,是那個綁麻花辮的。
若隐若現的目光糾纏在雲走川身上,雲走川微微垂眸,又來了,那種惡意的粘稠的視線又來了,而且比之前還要接近還要強烈。
不過除了雲走川,其餘人并沒有特殊的感覺,都在專心研究這張紙。
說來也巧,昨天小程一直在研究花園,此時直接報上信息:“我記得要供奉的五樣東西,花園裡有三樣,石榴、山丹花和柳葉。”
小雪也說道:“三樓天台正巧有個養睡蓮的大缸。”
騰哥想離開這裡的心不比任何人弱,急沖沖問:“那紅棗和香燭呢?”
小程安慰道:“别擔心,這裡肯定有,我們仔細找找,既然布置了任務,一定有完成的方法。”
一時間衆人七嘴八舌的讨論了起來,似乎已經默認這就是正确的通關方法,沒有人問一問數善女願不願意,尤其是那位頭發最長的。
小宋格外激動:“太好了,隻要完成陣法就能封印惡鬼打開結界了!”
這話說得,大家都愛聽!一時間黑洞洞的地下室充滿了輕松與希望的好心情。
許老頭咳嗽兩聲,道:“趁現在天還亮,我們趕緊把東西找齊,越快完成越快離開。”
随後大家又在地下室搜索了一番,卻沒什麼别的發現了。
“走吧,出去找。”主要是為了節約用電,許老頭說道。
騰哥率先轉身,這裡又陰森又詭異,讓他渾身不自在。他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停下猶豫了起來:門邊,立着一個背光的黑黢黢的人影。
靜悄悄地,一言不發,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霎時間騰哥脖子後面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小程也看到了,急忙揮舞手電照過去說:“誰!……祝鳴?你怎麼在這!”
背光而立的那人擡手擋了擋眼:“我不是說了我也要來嗎,又沒站你們身後,啧,膽子真小。”
虛驚一場,騰哥恨不得繞着她走。
小宋出門的時候,祝鳴手一伸直接将那三張紙抽走。
“你幹什麼!”小宋急道。
“不幹什麼,我就是好奇這紙上寫的東西,研究研究不行嗎?反正你們都看過了。”祝鳴理直氣壯。
“……”想想對方壓制滕哥的模樣,小宋不甘願地瞪了祝鳴一眼,到底是沒敢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