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平靜，隻是把紙條放在他手邊，用完好的手伸向孟渝，想摸摸戀人的臉。

可是指尖在融化。

皮被撕碎，肉憑借骨頭與指甲，勉強挂在手上。

如果将手掌撫上去，血就要粘在孟渝臉上了。

她收回了手，不希望孟渝看到任何，關于這場鬥争的線索。

孟渝不需要知道，當被獻祭的人沒有被塞進祭壇，人會怎樣一點一點化掉；也不用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努力，最後難逃一死。

隻用知道自己“失蹤”就好，自己在紙條的末尾就是這樣寫的。付窈下了昏睡藥，他應該不會用技能的。

“我回來了。”

穿黑色制服的男人出現在房間，付窈懶得看他一眼。

“結果是什麼？”

519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窺視自己，他強行把祭壇挪開，連帶着坐在祭壇邊緣的付窈也懵了一會兒。

嘭地一聲，一個絞肉機砸在了付窈和孟渝之間。

519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一個。”

“當然是壞消息。”

“你被判了坐牢，還有絞刑。”

“會死嗎？”

“卡複活卡bug，包庇罪犯，還想把特殊玩家專屬的信息和信物（臨時員工證）送人，你覺得你還能活？”

“為什麼不正面回答？一個信奉規則的鬼，應該不說廢話，以最短時間告知應有的信息。”

“會死，并且你給孟渝的東西，我想收回。”

付窈從頭到尾都很淡定，欣賞着被燒了一半的窗戶，火焰殘酷而絢爛，正如能救夢幸運的獻祭。

“你想？那就是不能收回咯？”她慢悠悠的打了哈欠，一旦習慣了軀體逐漸缺失，漫長的1分鐘足夠讓人無聊犯困了。

“也是，孟渝進了這麼殘酷的副本，還死了老～婆，也該給點補償。”

519面無表情：“有鬼托我問你一個問題。”

付窈做了個推的動作，強行打斷管理者說話：“停，打住！我不想答——”

“你有一份禮物，能讓你活下來的禮物還沒簽收。”

在審判付窈違規案尾聲，519主動提出，犯人被逼到快被抹殺才刷複活卡，是形勢所迫，有改邪歸正的可能，其本身的才能應該為遊戲所用，不應被絞死。

于是，磕孟窈cp的，被付窈的霸氣迷倒的，同情人家又不敢說的，通通贊同了519的仁慈之言。

審判書顯出字迹，提出條件的同意了。

于是，絞肉機從神形俱滅改為了劇痛懲罰模式。付窈撿回了小命。

當事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過聽到能活下來，付窈坐直了身子伸出手：“禮物是誰送的？拿來給我看看。”

“大家送的，我開的頭。不過你得回答我朋友提出的小采訪，我再把禮物給你。”

付窈啧了一下，忍不住吐槽他磨叽：“問吧！”

在祭壇和技能的雙重作用下，她眼裡的光亮早就消失，眸子如深淵一般陰暗而冷淡，正如冷漠的鬼，聽了這麼好的消息，竟是也笑不出來。

死又如何？生又如何？女鬼感受不到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