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離開展會的日子越來越近,吳總最近幾天也帶着李群跑上海市場,看樣子吳總在上海有不少熟人,何晨晨見李群送出了不少聯絡卡。
而她雖然也聯系上幾個,但吳總好像都沒有放在眼裡,唯獨西格集團的程易景,吳總給她下了軍令狀,一定要将他約到展會現場。
轉眼間,到了第三個月了,吳總都還沒提她轉正簽合同的事,何晨晨問了餘志浩,餘志浩說他也不清楚,這件事還是要問吳總,可是何晨晨也不好意思跟吳總提,這事就一直這麼拖着。
展會如期舉行,也是何晨晨最苦逼的日子,因為吳總花了大價錢請人布展,但小工卻是一個都沒有請,直接由她、餘志浩還有李群三個人當苦力,做搬運工,李群當天有事,沒有過去,她就和餘志浩兩個人,忙前忙後的搬來搬去,累得胳膊都快斷了。
晚上終于将展位布置好,展館也要關門了,這時李群又打了個電話給她,讓她給工廠下個訂單。
這一個星期來,吳總又安排了件事給何晨晨,下訂單。
因為明天要開展會,何晨隻得回了躺辦公室,下了訂單,又傳真一份到工廠,便火急火燎地趕坐最後一班地鐵,但是最後一班地鐵還是沒坐上,隻得回到公司睡沙發……
她身上的錢早就花得差不多了,根本出不起這深夜裡的打車費,更不提住旅館了。
每個月無論怎麼省,她都處于負債狀态,現在她覺得十分對不起陸秀莉,本是每個月月初要付的房租,她已經欠了二個月了。
“錢”是她來上海闖蕩最深的感悟,不對,應該是“缺錢”,成了她現在煩惱生活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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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她坐上最早一班地鐵先回自己的出租房内,陸秀莉正準備開門上班,見到她倒是大吃一驚,何晨晨也來不及解釋,趕忙去洗了個澡,便馬不停蹄地趕去參加展會。
這次展會,的确有不少人來參觀,何晨晨邀請的一些酒店客戶都過來參觀了,獨是大頭西格集團的程易景沒有來。
她不停的打電話,但是程易景的秘書說程總的行程她也不清楚,何晨晨又沒有他們的手機号,也沒有辦法聯系到他。
程易景沒有過來,吳總對何晨晨也越來越沒有耐心了。
就在最後一天,展會快要結束,何晨晨已經放棄邀請程易景,準備将展品打包回公司的時候,吳總突然過來,生氣的質問何晨晨,“你上次的訂單是怎麼下的!數量跟價格都分不清嗎?造成多大的損失!”邊說着邊将訂單表往何晨晨身上一甩。
當時場館裡還有不少參展的人,他們的場館又是開放式的,何晨晨被人盯着看,頓時覺得臉上無光,看了看才知道,她寫訂單時,因為急着趕地鐵,直接按模闆複制粘貼,但是将數量與價格填反了,造成供貨工廠多做了二倍的貨,也就是多做了四萬的貨。
要知道這些東西,都是酒店定制的,多做就等于完全浪費了。
“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吳總直接說。
四萬塊錢對何晨晨來說無疑是個天文數字,她是一毛也賠不起!想到這個損失完全是她粗心大意引起的,更是無地自容。
獨自一人到上海後,她一直以樂觀的心态面對所有的問題,即便是經常空着肚子,餓得胃疼都沒有後悔無力過。
可現在突然發現自己的努力真的一點用都沒有,還犯了這麼大的錯誤,又是羞愧,又是害怕,又是憋屈,咬着嘴唇想強忍住哭泣,但眼淚還是不争氣的流了下來!
“真是的!還好意思哭!”吳總顯是餘怒未消,氣着跟身邊的餘志浩說:“你把Chris叫過來,也不知道這樣的人她是怎麼招進來的……”
餘志浩憂心地望了眼何晨晨,轉過身子,但是不待他喊人過來,李群便自己走了過來。
“吳總,西格集團的程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