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越看越覺得封亦庭和“非洲平頭哥”非常相似,他甚至還在手機上将蜜獾的照片找了出來遞給封亦庭看。
手機上,小小的鼬科動物仰着頭,桀骜不馴地用兩隻後退站立起來,頭頂上白色的皮毛讓它看上去有種雖小但叼的萌萌感。
封亦庭:“……”
蘇晚還在孜孜不倦地朗誦着千度的科普,“這裡說平頭哥是‘非洲趙子龍’,渾身是膽;我覺得你是‘娛樂圈趙雲’,渾身是嘴…..”
封亦庭面無表情地轉身離去,蘇晚卻渾然不覺,幾步就追了上來絮絮叨叨,滿臉安心,“我忽然就覺得不是很需要擔心你了,我應該擔心那個想對付你的人才對……”
畢竟是人形平頭哥,記仇報仇的能力應該是杠杠的。
攝像小哥在這時候終于追上他們,眼睜睜地看着兩人在你追我趕,還是蘇晚主動追在封亦庭屁股後面。
啊,他們的關系什麼變得這麼好了嗎?
直播間裡的網友們也有同樣的疑惑。
【早上不是還差點吵了一架嗎?這會兒就有說有笑了?】
【發生了什麼?!我才出去了幾分鐘,這兩不是不合嗎?!】
【有點意思,有說有笑的居然是蘇晚,而封亦庭看上去就要氣到鼓臉了】
【嘻嘻,我忽然覺得他們兩個好像有點好磕啊】
【???住腦!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不遠處的小山坡上,喬媛和裴鈞遠就站在那裡看着玩鬧的二人。
喬媛抱着雙臂津津有味地看了好一會,感慨了一陣年輕人有活力之後,轉頭看向裴鈞遠,“不去阻止嗎?”
裴鈞遠給了她一個疑惑的眼神,阻止什麼?
蘇晚的注意力終于不在他的身上了,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
他默默在自己胸前畫了個十字,讓我們謝謝封亦庭。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導演興奮的聲音終于将封亦庭自我封閉的意識拉了回來。
“到了!”
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幾乎要一望無際的綠地上鑲嵌着個巨大的橢圓形湖泊。
湖水清澈見底,陽光下烨烨生輝,美得恍若人間仙境。
一行人紛紛卸下背包行李休息。
趁着蘇晚的注意力還沉浸在景觀的時候,封亦庭腳底抹油,蹭蹭蹭地就跑到了偏僻的地方去躲,然後長長地舒了口氣。
救命,真的好粘人啊。
看着他有些狼狽逃竄的背影,裴鈞遠的眼裡浸出了點點笑意,擡起腳跟了上去。
封亦庭找了棵大樹,靠坐地上看着手機。
裴鈞遠加大了點腳下的力道,鞋底踩在青草上發出了“擦擦”的聲音。
封亦庭心中一驚,蘇晚ptsd讓他的身體在那一瞬間緊繃起來,像隻受驚的狗子一樣猛地轉過頭來,一副要提桶跑路的樣子。
直到發現引入眼簾的人是裴鈞遠,封亦庭才卸下點力氣,“...是你啊?”
裴鈞遠:“看到我很失望?”
封亦庭翻了個白眼送給他,“你是特意過來看我笑話的?”
如果敢答是,我就沖上去咬死你。
他的眼裡明明白白地透出這樣的意思。
“我又不是什麼黑心資本家。”裴鈞遠在他身邊坐下,“隻是過來關心一下員工的身心健康。”
為了更好地替他工作。
“打工人”呵呵一笑,表示自己才不相信這個人道貌岸然的話術。這人要是真的有良心,當初就不會暗搓搓威脅自己做這個擋箭牌。
裴鈞遠避開譴責的眼神,轉而開始和他說起其他事:“呂平維是不是搞出了什麼幺蛾子,然後被蘇晚看到了?”
封亦庭挑了挑眉,倒是不詫異他的敏銳。
這人看着冰清玉潔,不沾塵土,但全身都長滿了心眼,恐怕是蓮蓬精轉世的。
既然被看出來,索性也不瞞着,他将蘇晚的話轉述了一遍,還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雖然蘇晚說他好像是在死命地瞪着我,但是那個時候走在他前面的人并不隻有我....”
封亦庭幸災樂禍地看着裴鈞遠,“他應該是在看着你吧?你們什麼仇什麼怨?”
裴鈞遠對這件事倒是不覺得意外,他遲疑了一下,将兩人的糾葛說了出來。
封亦庭啧啧了幾聲,說出了自己對這件事的評價:“這人好大一□□,好小一心眼。”
“現在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他和你過不去,就是和我過不去。”封亦庭對自己的保镖身份認知十分清晰,“就是忽然多了一個目标的話,我們的酬勞問題就需要再商談商談了。”
想湊熱鬧就直說,不必說得這麼大義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