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知月光将毛利壽三郎的行李分門别類的和自己的東西擺放好,——在之前教練給了他兩張房卡的時候他就給後者的行李留了位置,因此現在收拾起來也挺快。
還沒回頭,他便聽到了毛利壽三郎發出的悠長的呼吸聲。
也不知道聽沒聽到他的回答。
越知月光一邊想着,一邊給已經長到一米八的貓貓翻了個面,塞進了被子裡。
抽回手,越知月光又将房間内的空調調高了兩度,關了大燈,隻留下自己桌前的小燈。
其實他并沒有比毛利壽三郎早落地幾天。
時差也還沒有完全調整過來。
算好了晚飯時間,定了鬧鐘,躺下也準備補會覺的越知月光還特意檢查了一下毛利壽三郎的手機。
果不其然,心大的貓貓落地光顧着和他說話了,壓根沒想起來得先報平安一事。
熟練工越知月光模仿着毛利壽三郎的口吻,給置頂的幾個群聊好友都發去了安全到達的問候,這才放下了手機,躺上了床。
已經睡着的毛利壽三郎熟練地往一旁挪了挪位置。
時間來到傍晚。
吵醒兩人的并不是越知月光訂的鬧鐘,而是聽說毛利壽三郎要來就一直等着越知月光接人但半天沒有動靜回應的高中生組。
所幸幾人也有分寸,在LINE上發出的消息石沉大海後,多少也猜到他們可能在倒時差,而除了先一步坐船慢慢飄到法國的種島修二以外,幾位高中生同樣還沒完全倒過時差。
于是他們也先各自回了自己宿舍補了會覺,差不多快晚餐時間才來越知月光的房間敲了門。
開門的是毛利壽三郎。
他入睡快,醒的也快,除了完全習慣了的越知月光的動靜,其他的聲音都能叫醒他。
隻有開啟異次元領域的時候是個例外,能在他的異次元領域中喚醒他的隻有越知月光。
像是兩個極端。
當年齋藤教練在詳細檢查了開啟異次元領域後的毛利壽三郎的精神力後,最終得出的判斷是,——精神暗示。
是毛利壽三郎自己給自己下的精神暗示,在全身心開啟異次元領域以後,夜姬會無差别地攻擊包括毛利壽三郎在内、除了越知月光外的所有人。
不過因為毛利壽三郎本就是在深度睡眠狀态才能開啟夜姬,因此即使被夜姬攻擊,他也能在球場上也依舊能夠發揮出絕對的實力。
但毛利壽三郎卻無法憑借自己的精神力醒來。
重生前的毛利壽三郎辦不到,現在的毛利壽三郎也還辦不到。
按照伏黑惠的話來說,就是毛利壽三郎通過給自己下的束縛,以此換取了夜姬的絕對控場能力,對方選手的精神力越強,毛利壽三郎受到的束縛就越深。
如果隻是淺層、不受對方精神力影響的話,他們倒是可以通過咒力流動來強行喚醒毛利壽三郎,——伏黑惠嘗試過,并且在家入硝子的檢查後證明這個辦法可行。
但家入硝子并不建議他們繼續嘗試。
“淺層和深層之間的膜,也許隻有那麼一點點哦。”
剛熬了個大夜的家入硝子抽着煙,頹廢地解釋。
畢竟這個方法也是五條悟和夏油傑說的。
在他們為數不多的正事記憶裡找出來的。
這也是為什麼,在兩人重生前,無論什麼時候,越知月光就算在忙,也一定會出席毛利壽三郎的比賽。
他不僅僅是去看毛利壽三郎比賽的。
他也要帶毛利壽三郎走回清醒的世界中來。
就像他們一開始組成雙打搭檔的時候,在那一局的賽點,高一的貓貓一臉認真地将網球放進他的掌心時,說的那句話。
“接下來的四個發球,就交給你咯,越知前輩。”
越知月光那時候颔首輕聲應了一句:“好。”
然後,就好了十年。
而現在,他也依舊遵循着當年的承諾。
他們還有下一個的十年又十年,直至永遠。
毛利壽三郎揉着自己的小卷毛打開了門,對門外的幾位高中生前輩問了好:“晚上好,前輩們。”
入江奏多大驚:“小毛利,越知是不是對你做什麼了?”
“哦,——”他神色悲痛,“我們就不該同意教練組安排你們兩住一間的。”
别說毛利壽三郎和種島修二了,就連眼下剛高一,氣場還沒高三那麼足而被強行拉過來的鬼十次郎和平等院鳳凰都已經很熟悉入江奏多的一驚一乍了。
在場幾人,唯一一個會接戲的少年貓貓剛剛睡醒,腦子還沒轉過彎。
于是入江奏神色不變,微微笑了笑。
“騙你們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