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越知月光為毛利壽三郎準備的借口簡直天衣無縫。
他甚至多不需要考慮接下來毛利壽三郎要怎麼解釋他會和平等院鳳凰待在一起。
都是去買徽章,遇到了不是很正常嗎?
但想好了所有要怎麼解釋毛利壽三郎和平等院鳳凰一事來龍去脈的越知月光,萬萬沒想到剛好吃完早飯的種島修二擡起頭就是一句:“啊?”
“那你為什麼還在?”
選手村發生的事目前毛利壽三郎還暫時一無所知。
阿笠博士給的徽章通信覆蓋範圍廣,但很可惜的是也因此耗電極快,幾乎隻能拿來應急用。雖然前者信誓旦旦他一定會做出更省電的樣品,不過還沒等阿笠博士做出成果,U-17世界杯便開幕在即,毛利壽三郎隻得先帶着初版徽章來了法國。
比平等院鳳凰出門的時間晚了點,但時刻注意着手中定位器移動軌迹的毛利壽三郎始終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跟随着前者。
畢竟有些事,毛利壽三郎着實擔心自己這隻蝴蝶會不會卷起不必要的飓風。
若是帶來即時降雨的有用之風還好,就好比因為他,現在的立海大網球部的大家幾乎都比之前更快地找到了自己網球的方向,日本青年隊的前輩似乎也比之前更加有鬥志。
但若是這陣風将一切吹向他所不可控的未知,那才是真的讓人兩眼一黑。
這也是為什麼,毛利壽三郎甯願想各種辦法,什麼道具都用上了,也沒有打算直接跟平等院鳳凰說,啊,平等院前輩,咱倆好像順路,不然一起走吧?
——萬一就是他和平等院鳳凰搭話的這個片刻,未來就在頃刻間被改變了呢?
毛利壽三郎不敢賭。
他隻敢在事情确實已經發生的同時,去救下自己的前輩。
這或許不是最合适的辦法。
但是目前毛利壽三郎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就算真的被砸到……
他有咒力護體,怎麼說也會比拿肉身硬接的頭兒受傷更輕吧?
也就在毛利壽三郎在心裡不斷确認自己計劃的同時,他終于在現場看到了今天的另外一位主角。
“哥哥,我先去排隊。”
克洛伊壓了壓帽檐,主動朝前跑了兩步。
也是克洛伊出聲,毛利壽三郎這才意識到那位和杜克渡邊走在一起,但被黑霧籠罩了面龐的女孩竟然真的是他重生前僅僅見過幾次的渡邊前輩的妹妹。
女孩的臉倒映到毛利壽三郎的眼裡根本就不存在實體,因為那分明就是一團黑色霧氣,像極了詛咒誕生前會隐約纏繞在人或物身上的殘念。
除了偶爾在東京會遇到有形的詛咒外,來法國有些日子還是第一次遇到詛咒的毛利壽三郎多少有些震驚。
他将所有可能發生意外的情況都和月光さん讨論了一遍,但無論怎麼想他都沒有想到,過去發生在平等院鳳凰身上的意外,或許根本就算不上意外。
可是克洛伊身上為什麼會有詛咒的怨氣?
雖然和克洛伊接觸的時間不多,但毛利壽三郎基本可以肯定這位被父母兄長寵着長大的女孩本質上絕對不壞,她絕對不是那種會因為自身原因沾染上詛咒的人。
但現實根本來不及毛利壽三郎多想。
因為就當克洛伊在隊伍的末尾站定的同時,異變橫生!
明明之前無論毛利壽三郎怎麼觀察都沒有問題的房子就這樣,轟然倒塌。
“克洛伊——”
剛剛還笑眯眯在原地等待自家妹妹的杜克渡邊臉色大變,想也不想就朝着已經呆住的克洛伊的方向沖去。
但比他更快的還有與尖叫逆行或是同樣直接呆滞在原地無法動彈的行動截然相反兩道紅色影子。
是同樣注意到意外發生的平等院鳳凰和下意識盯着克洛伊的毛利壽三郎。
到底是平等院鳳凰距離克洛伊的距離更近,少年人直接将呆滞的女孩往自己懷裡一扯,護在了身下。
而已經用了咒力加持速度的毛利壽三郎則在沖到平等院鳳凰身邊的同時,将身上所有的咒力強化都轉移到了身後。
他也下意識地将另外兩人擋在了自己的防護範圍裡。
房屋傾倒的速度之快,隻是須臾。
掀起的滾滾灰塵,倒是讓硬控了不少人想要上前幫忙的步子。
等到塵煙散去,杜克渡邊早已趴在了原先克洛伊所站的位置,雙眼通紅。他絲毫不顧空氣中的漂浮起的灰塵進入雙眼與鼻腔帶來的不适,在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情況下就想去搬那些破碎的巨石。
有路人報了警,也有一些身強體壯的路人在緩過神來以後一同上前幫忙。
就此駐足的人們議論紛紛。
或是擔憂或是好奇地看着那倒塌廢墟的中間位置。
——那兒暫時還沒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