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這位在剛開學的時候可是需要自家前輩去教室門口守着領人來網球場訓練、在自家校園裡都能迷路的絕對天才。
毛利壽三郎掏出了電話,果斷打了出去。
萬幸,小孩帶了電話。
還沒等毛利壽三郎開口,他便聽見切原赤也求救般的聲音。
“毛利前輩!”切原赤也壓低了聲音,欲哭無淚,“我好像帶人走錯路了……”
自信點,小赤也,你可以把好像去掉。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毛利壽三郎還是沒有選擇直直這麼說。
明明周圍也沒人,他卻也學着切原赤也,同樣小聲地問道:“小赤也你現在在哪兒?”
已經帶着人在原地走了兩圈的切原赤也:“在籃球場。”
并不是切原赤也認路,而是因為他不止一次看到了籃球架。
也是因為籃球架的存在,才讓切原赤也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帶錯了路。
明明他就是按照前輩們說的方向走的啊!
已經跟着眼前這位穿着正選隊服的立海大一年級正選走了許久的青學三年級忍不住發問:“同學,我們還沒到嗎?”
切原赤也馬上應道:“馬上就到!”
——毛利前輩馬上就到!
還沒挂電話、也聽懂了切原赤也話外之意的毛利壽三郎:……
心底默默歎了口氣,挂了電話,一邊往籃球場趕,毛利壽三郎一邊還給柳蓮二發了消息,簡單說明了情況,讓後者安排一下人來登記處臨時接把手。
毛利壽三郎速度不慢。
但架不住切原赤也之前耽誤了太多時間。
而總覺得下一個路口就會出現抽簽會場的小孩又一直沒敢聯系自家前輩。
以至于當毛利壽三郎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能夠明顯看到那位青學三年級的表情有些微妙了。
手冢國光還好,他沒表情。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毛利壽三郎主動道了歉,然後順手将切原赤也撈到了自己身後,“我們的一年級給你們添麻煩了。”
屬于是很難将“我們的一年級因為迷路而帶錯了路給你們添麻煩了”這句話完整地說出口。
要不是真的認識切原赤也,還認識了十餘年,毛利壽三郎都覺得自己這話自己都不敢相信。
以至于這句話落到了青學二人組的耳朵裡,多少就有點其他味道了。
讓一年級的來給下馬威、讓人無法直接生氣;再讓三年級的出來道歉、讓人無法接着生氣,這就是王者的挑釁嗎?
來自青學的網球部現任部長,如此認為。
等将二人送到了抽簽會場,毛利壽三郎才真的松了口氣。
他這才認真看向切原赤也。
剛剛在青學二人組面前多少給小孩留了點面子,畢竟清算也得等到外人走了以後再說。
“小赤也?”
被點名還自知做錯了事的切原赤也默默低下了頭。
“我剛剛是不是和你說了在簽到處等我?”
切原赤也稍作思考,然後猶豫地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那你怎麼——”毛利壽三郎頓了頓,還是沒有選擇直接質問,“怎麼突然?”
“對不起,毛利前輩。”小孩乖乖道歉,“我隻是想幫忙。”
“小赤也有沒有想過,你走了以後沒有人負責登記處的簽到了?”毛利壽三郎一邊強調,一邊又順手拍了拍小孩肩,“走吧,小赤也不用跟我道歉。”
切原赤也擡起頭,剛想說些什麼,又被大前輩打住了話頭。
“——去和替我們值班的人道歉,我們一起去。”
毛利壽三郎笑了笑,沒有過多責怪。
“畢竟給他們添麻煩了呢,我們倆個都是。”
“才不是,”切原赤也急匆匆地朝前跨了兩步,走在了毛利壽三郎前頭,“是我給大家添麻煩了,不關毛利前輩的事。”
毛利壽三郎默默拉着在下一個路口即将走反的小孩。
“登記處在這裡。”
最終事情的結果,以切原赤也主動上供了一周的零花錢給替他值班的丸井文太買了限量新品小蛋糕而結束。
其實并沒有提出要求也并沒有生氣隻是在逗小孩玩而闆着臉的丸井文太最終将小蛋糕分給了所有正選,——大部分進了切原赤也的肚子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