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丸井文太的不是毛利壽三郎。
而是一直坐在教練椅上,看着切原赤也的幸村精市。
“赤也他,撐不住了。”
毛利壽三郎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不愧是小部長、一下子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也就在幸村精市說完話後片刻,前一秒似乎還遊刃有餘地在追着球跑的小孩突然身體一僵,就毫無征兆的直直倒了下去。
——是體力耗盡了。
早有預感的毛利壽三郎并不慌張,他仗着身高直接跨進了球場,在确認過切原赤也确實是因為體力耗盡加之第一次觸摸到無我的大門加劇了體力的消耗才會暈倒後,申請了比賽暫停。
“隻是睡着了,”毛利壽三郎沖隊友們解釋道,“第一次接觸到無我的副作用罷了。”
山吹那邊也來了人查看情況,在确認過切原赤也的情況和亞久津仁并無直接關系、且自身并沒有什麼問題後才放下心。
畢竟他們隻是這場比賽的對手,又不是什麼有着刻骨銘心仇恨的敵人,同樣都是國中生,看到對手突然毫無征兆地倒下怎麼說都被吓了一跳。
而當千石清純将情況轉述給并沒有擠上前查看情況的亞久津仁以後,比賽到一半興緻還起來了卻突然被打斷正一臉不爽的灰發少年沒有多說什麼。
“那就下次,敗北的一定是那小子。”
最終關東大賽準決賽單打三,以立海大附屬中學棄權,山吹中學勝出而結束。
等到切原赤也再睜眼,他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雖然前輩們心底都明白切原赤也暈倒是因為無我的副作用帶來的體力急劇消耗,但就像當初幸村精市被精神力影響時一樣,幾人還是不放心,帶着小孩來了醫院做了檢查。
負責檢查的醫生甚至認識切原赤也。
因為在看到這孩子實時的體檢報告後,醫生還感歎了一句這小半年來切原的身體調養的不錯。
不明所以的立海大網球部正選們自然是詢問了原因。
然後才知道,醫生記得切原赤也是因為這小孩不止一次因為高血壓進醫院控制血壓,年紀輕輕的情況就這般複雜才令這位醫生記憶猶新。
“所以,盡量不能讓切原赤也進入紅眼模式。”
經由貓貓的反對、醫生的論證,這一事終于成為了立海大網球部全員的共識。
等到切原赤也醒來,任由醫生檢查的等待時間裡,毛利壽三郎在門口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在單打三的比賽開始前,被幾位不良少年纏上、後來被他們解了圍的黑發少年。
少年似乎是跟着他們來的醫院,偷偷躲在了牆後也沒敢上前。
要不是毛利壽三郎對視線敏感,指不定也發現不了那位存在感薄弱的少年存在的痕迹。
于是毛利壽三郎和幸村精市打了聲招呼,主動走到了拐角處。
“怎麼了嗎?”毛利壽三郎彎下腰,詢問道。
倒是把還在猶豫要不要上前問問情況的吉野順平吓了一跳。
不過吉野順平的表情本來就少,就算被吓了一跳也不過是瞬間的驚詫,下一秒便恢複了原先那副淡然的模樣。
他問道:“那個、他還好嗎?”
怕毛利壽三郎不明白,吉野順平還解釋了一句:“我剛剛,看了你們的比賽,很厲害。”
“小赤也沒事的,他隻是累了而已。”理解了吉野順平意思的毛利壽三郎說着,還試圖詢問眼前少年的情況,“話說你呢,小赤也說他看到你被那幾個人、打了。”
準确來說,是踹。
但毛利壽三郎猶豫了一下還是換了個說辭。
早已習慣的吉野順平搖了搖頭。
然後他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一副想要開口又不知該如何表達的樣子。
毛利壽三郎并不着急。
他看出這個孩子既然會跟過來那便肯定有他自己想說的話。
于是貓貓也不催,就隻是微微笑着看着少年,像是在鼓勵少年開口一般。
吉野順平最終還是開了口。
“謝謝你們。”他先是道了謝,但并不是之前機械性的道謝的味道,也并非對他們的解圍道謝。
貓貓還是聽懂了。
那聲謝謝,是對後來發生事情的感謝。
是他和小赤也說的關于反抗、關于自救又或者是其他地方的鼓勵的謝意。
“……我下一次,還能來看你們比賽嗎?”
吉野順平在最後問了毛利壽三郎這個問題。
原來是被小赤也的比賽鼓勵了嗎?
聽到少年最後問題的毛利壽三郎心裡有了答案。
于是他自然的點了點頭。
“下次不要在被不良少年纏上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