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他們的讨論話語間,第三局結束了。
“本局結束,幸村精市獲勝,0比3領先!”
“本局結束,毛利壽三郎獲勝,3比0領先!”
是熟悉的真田弦一郎的聲音。
但是有些不對勁。
這三局結束的有些太順利了。
重新拿到發球權的毛利壽三郎遲疑了一下。
說實話,如果是和其他人的比賽這麼順利,他或許還不會多想,最多也就覺得是對手在隐藏實力或是真的不強。
可是現在對面站着的對手是幸村精市。
神之子,幸村精市。
可能嗎?
小部長可能沒有一絲還手之力嗎?
而且在賽前他明明還說了——
“畢竟總不能毫無準備的就對前輩發起挑戰吧?”
毫無預兆的,毛利壽三郎突然就拍了拍自己的臉,還是沒有收斂力道的那種。
可疼痛感并沒有随之傳來。
和無比真實的擊球感不同,毛利壽三郎并沒有同時感覺到雙手落下時候,面上傳來的不适。
反倒像是操作着這片領域的人遲疑了一下,然後才補上了意料之外的痛覺。
果然,是夢境啊。
毛利壽三郎明了。
陷入沉睡以後,做夢的人便不會意識自己在做夢。
因為他們一旦意識到這個事實,夢,也就該醒了。
“本局結束,幸村精市獲勝,0比4領先!”
當毛利壽三郎從夢境中掙脫,聽到的恰好便是真田弦一郎宣布第四局結束的聲音。
和夢境裡他直接領先幸村精市三局的現狀恰好相反,現實裡是他已經完全落後了四局。
“醒過來了嗎,毛利前輩。”幸村精市失笑,“毛利前輩醒過來的時間比我預計的要早了不少。”
“小部長覺得我需要多少時間才能醒過來?”毛利壽三郎詢問道。
幸村精市默默比了豎起了一根手指。
“很可惜,我以為至少這一盤,我都能牽制住毛利前輩。”
“本局結束,毛利壽三郎獲勝,6比4,本盤結束!”
最終的比賽結果同樣是出乎所有人預料又似乎在情理之内的大逆轉。
在場邊人沖進球場之前。
毛利壽三郎先一步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是外套落地的時候開始的嗎?”
在他因為打落了小部長的外套放松的那個瞬間,——這是毛利壽三郎在掙脫夢境時設想的自己是何時中招的唯一答案。
如毛利壽三郎所料,幸村精市并沒有否認:“真敏銳呢,毛利前輩。”
“但還是中招了,不愧是小部長。”毛利壽三郎擡起手摸了摸後輩的頭,“比賽辛苦啦。”
“毛利前輩也是。”幸村精市微微擡起了頭,看向比自己高了不少的三年級大前輩,“下一次,再和我比一場吧,毛利前輩。”
輸了比賽的少年眼裡沒有絲毫不甘。
他隻是不斷向往着和他想要打到的前輩的下一場比賽。
毛利壽三郎自然是應道:“沒問題,小部長。”
畢竟他也在期待着這些比起之前、成長的更為快速的後輩們能夠在未來帶給他怎麼樣的驚喜。
“對了,”貓貓假裝提問,“這個招式有名字嗎?”
幸村精市點了點頭:“我将它稱為,——‘夢境’。”
“是在去年的這個時候,那場比賽過後我才得到的靈感。”
幸村精市想起了去年在相同地方,自己和眼前人和那兩位高中生的比賽中,毛利壽三郎對自己的交代。
“賽場上絕不存在毫無死角的選手,如果找不到對方的死角,那就創造一個死角。”
“人的感知,可不隻有五感啊,小部長。”
所謂“時間感”,是他在那場比賽中交出的答案。
而夢境,則是在一年的時間沉浸中,他又摸索到的新的網球方向。
本該出現在一年以後的夢,就這樣被毛利壽三郎影響,在如今的幸村精市身上緩緩顯露了痕迹。
此後任人于夢中,未來如幻影成空。
隻可惜——
貓貓在球場上認真起來可不會做夢。
所以貓貓一定會赢!
和幸村精市的比賽結束後,毛利壽三郎在柳蓮二的複盤聲中肯定地想到。
——現在的小部長确實很強,但想要打敗貓貓還是有些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