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賽後的采訪中,面對接踵而至的诘問和嘲笑,溫格依然保持儒和的風度,面不改色地開口回答:
“基路伯的足球天賦是毋庸置疑的,而孩子總會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和行為,這并不是天大的事,隻能說明他心中的足球是不同的純粹,也意味着阿森納成功的步伐有更意外的節奏。”
在阿森納回程的大巴車上也沒有外界所想象的,或者說希望的那樣氣氛緊張,維爾馬倫他們其實并不是對基路伯很怨念。
不就是平局嘛,不就是現在和曼聯從一分的距離拉開到三分嘛,車上衆人不約而同地捂住了眼睛。
老實人卡索拉從後面推了推威爾希爾,閉目養神的威爾希爾用腳踹了踹隊長維爾馬倫【你是隊長,你去】,維爾馬倫将皮球踢給了什琴斯尼【沃伊切赫,你去】。
在他們的眼中Cherub就是家裡沒長大的小弟弟,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存在于象牙塔裡迷糊的特質,讓他們對Cherub總是縱容的。
現下的失敗跟烏龍球是脫不了幹系,但更重要的是接下來即将面對和巴塞羅那的歐冠半決賽。
在回到阿森納的訓練基地後,神情冷肅地什琴尼斯當即把門将手套扔到了基路伯面前:“Cherub,戴上,我們去訓練場再來一次比賽。”
一場極不正規的訓練賽開始了,基路伯要作為門将面對十一個專業球員的随機射門,且是會出現同時性的情況。
站守在門前的基路伯,感受着四面八方的威脅和大手套包裹的空曠感,心下不踏實得很,像是小獅子被陡然拎住了後脖頸滞在空中,偏生那塊毛還被剃光了。
面對什琴斯尼踢出的第一個球,基路伯很輕松地摟在了懷裡,還來不及把球放下,就又有兩個球一左一右,高射低平地朝他襲來。
囿于身高的限制,光是高空球就在幾分鐘内漏了四五個球進去。
先開始基路伯饒有鬥志地撲球擋球,依照什琴斯尼這個專職門将的眼光來看都有些驚歎于基路伯在足球上的全面天賦,不過随着隊友們毫不留情地各種花式射門,基路伯的無力感逐漸蔓延到四肢。
最後撲騰倒地,中間過程中小天使想要黑化成堕天使的心魔種子都被連根拔除掉了,基路伯親身體會到了球門被己方隊友灌球的心累和暴怒,啊不,怒都怒不了一點。
離開訓練場時,還是維爾馬倫準備送累到還沒閉眼即睡的基路伯回的家,結果第二天基路伯是和溫格一起來的科爾尼訓練基地。
再過幾天就要去巴塞羅那的主場諾坎普進行半決賽的首回合比拼,隊内的訓練盡管一如往常但每個人的心裡總有一份沉甸甸的存在。
雖然巴薩的梅西這個賽季算是重傷報銷了,但沒有人會輕視這支擁有強大凝聚力的隊伍。
同時在溫格這些天對巴薩和基路伯的足球錄像的研究下,教授并不打算對阿森納的常用陣容作出太大的改變,中場依然照常,在進攻端上卻有些猶豫。
于是溫格這些天一有時間就在場邊着重觀察基路伯的狀态,時不時地把他叫到辦公室一塊看錄像帶,兩人邊看邊說,重點是教授深入淺出地分析,基路伯嗯……
讓基路伯這小孩寫出什麼有深度的觀後感是不可能的了,那一手英語字,嗯,不提也罷。
在出發去巴塞羅那的前一天下午,一群狂熱的球迷偷闖進了科爾尼訓練基地。
他們拉開橫幅,鼓囊的包裡不知道裝了什麼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兇狠的來勢一時之間讓保安不能攔截住。
口徑一緻的讨伐聲很明确地對準了基路伯——“我們厭倦了白癡行為!阿森納理應驅逐基路伯”
如此大的動靜影響到了球隊的正常訓練,俱樂部立刻安排球員回到室内,然後組織人手向那群人進行和談與防範,與此同時一部分記者已經提前混迹在了讨伐隊伍中,一部分記者聞着味匆匆趕來了。
“托馬斯,我可以看《托馬斯和朋友們》嗎?”正是外面矛盾中心人物的基路伯端着熱牛奶,一臉期待地盯着換台的電視機,喧嚣紛争好像永遠波及不到那雙無辜純潔的紫色眼睛裡。
不遠處的一群偷得閑空的小夥子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副牌抓在手上了,尤其張伯倫那小子牌技差情緒高,臉上的心思完全暴露了手上抓的牌。
“當然,Cherub,你自己調吧。”
“嘿,Cherub過來玩牌吧,我們兩個人一定能赢過他們所有人。”對自己和小夥伴的牌技都沒有清楚認知的張伯倫歡快地發出邀請。
“不,托馬斯答應我看《托馬斯和朋友們》啦,你不行了,我再幫你赢。”很好,小天使對自己的牌技也認知模糊。
一聽到基路伯的回話,在場的人都笑了,張伯倫更是意味不明地哼唧笑着:“哦~,大火車終于不阻止我們的小天使和小火車的見面啦。”此言一出,又是一陣前俯後仰的爆笑。
在阿森納訓練基地發生的一切在當天下午就在英國倫敦傳開了,英媒和西媒都盯準了時機大書特書。
巴薩喉報《世界體育報》更是連發兩章文章進行嘲諷——“球隊和球迷離心!阿森納注定沒有取勝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