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屁股爬起來繼續幹,訓練賽可不會因為這點小插曲停下。
整場下來大概隻有兩個人“受傷比較嚴重〞,一個是自家門将,被一個一個球灌的快破防了。
另一個是對面門将,卡西總共就撲了那麼幾個,剩下的時間冷的圍着門框轉圈徘徊。
訓練結束後的更衣室,尤裡卡一臉恍惚的捧着自己準備好的球衣還有記号筆,傷心欲絕,本來是賽後給卡西簽名用的。
其他人都跟喜歡的隊員換了訓練球衣,隻有自己,因為一場意外,他甚至沒和聖卡西說上一句話,門将的旁邊就是後衛,幾個人勾肩搭背的走。
“偶像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在旁邊換衣服的納喬嗤笑一聲:
“剛才,真沒看出來你有這樣的覺悟。”
倒不是說訓練賽不能鏟,可那也要看看是誰呀,剛剛親眼目睹,他都吓了一跳,敢鏟水爺的人,整個聯賽裡都不多。
尤裡卡難過成蛋花眼,抱着球衣縮在角落,強忍着沒在别人面前哭出聲來,一會兒回去準備縮在宿舍床上的被子裡偷偷的哭。
還是第一次因為守住了球門這麼難過,雖然不後悔,但光想想就前途渺茫:
“我得罪了隊裡的惡霸。”
[離死期不遠了,後防線等于惡霸,以前沒這個想法,這些天皇馬祖傳的後防線算是給上足了強度,他毫不懷疑。]
隊長的心又軟了下來,重新當起老媽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拉莫斯不會介意的,說實在對待隊友什麼的他挺熱情的,實在不行躲着他幾天,很快就會過去,沒你想的那麼難熬。”
其他隊員紛紛點頭,闆鴨人嘛都是這個樣子。
在衆人的安慰下,尤裡卡決定洗個澡冷靜一下,用心愛的沐浴露,香草巧克力的用完了,最近換成了榛子巧克力。
不仔細聞很難分辨出來差别。
他很喜歡這個味道,留香持久,随時都可以聞一聞過個瘾,少年愛吃也愛護自己的身體,重糖重油是運動員職業生涯的大殺器。
做完放松肌肉的水療後,心情也恢複的差不多了,磨蹭磨蹭最後一個離開。
人要學會向前看,至少自己作為後衛的人生第一個鏟,送給了個大名鼎鼎的巨星來着,盡管是強制性的。
鏟的相當的成功,這種守護球門的感覺似乎也不賴。
他忍不住盯着自己的腳尖發呆,思緒散發出去:
“用腳守門好像要比黃油手容易一點。”
“今天又在球場上多踢了一會。”
然而這種随地大小發呆是要付出代價的,低着頭慢吞吞的往前走,不看路的後果是撞到了軟硬軟硬的東西。
摔了今天的第二個屁股蹲。
一隻手伸到他前面,尤裡卡正準備禮貌感謝,直到順着看清本人:
“謝謝……拉莫斯!”
他遲鈍的反應過來,眼睛睜得圓滾滾的,道謝變成了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腦子隻剩下一片漿糊了,在線等很着急,不小心在訓練場上把前輩給鏟飛了,賽後還沖撞人家,該怎麼辦才能取得原諒?]
手忙腳亂的爬起來,九十度鞠躬,動作之迅速,沒有發帶束縛的頭發飛舞起來,展現出了主人此時的淩亂。
[請不要霸淩自己,他是個好孩子,上能為隊友守住球門,下會扶老奶奶過馬路。]
從這個角度,拉莫斯隻能看到這個小甜點挺翹的屁股,他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明明自己以前也是個人見人愛的小甜菜。
身份不知不覺晉升成惡霸了?
為了打破僵局,你會選擇什麼?
反正,拉莫斯選擇走到他身側,自來熟的拍一拍小甜點近在咫尺的屁股:
“嘿,我長得很可怕嗎?”
尤裡卡驚恐的差點沒跳起來,媽媽自己不幹淨了,這個社交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可怕的闆鴨人,其實他想拔腿就跑來着。
可是出口被堵住了,他隻好再次道歉,希望大魔王能放過自己。
“當然不是…呃。”
這句話是真心的,場上他沒有等到隊友的支援,明明是後衛卻又隻能像門将一樣孤獨,以往的經驗告訴他隻有這種解決方式。
不過,不後悔就對了,把球鏟出去了,盡到了自己的責任,這沒什麼好後悔的。
但不影響此時雙手合十發出真誠的懇求,漂亮的眼睛亮亮的。
又是個九十度鞠躬,拉莫斯被這個樣子逗笑了,他覺得自己逮到了一隻兔子,用手拎起了它的耳朵,吓得它不停的蹦哒。
又覺得是一條小狗,不小心踩到了它的尾巴,嗷嗷的嗚咽。
本來是有點火氣的,因為這件事情在更衣室裡被笑了好久,所以才會走出來透透氣。
很難想象,這個小家夥是在場上那麼幹脆利落下腳鏟自己的人,聞起來一股子甜點味。
“事實上那一腳挺不錯的。”
他心情好了就誇贊道。
“要是拉莫斯當裁判,這絕對是一個不會收獲黃寶石卡的解圍。”
對此,表示很有經驗,笑着露出大白牙齒。
這是個什麼情況?
尤裡卡小心翼翼的歪頭問:“我以為你讨厭我來着,或者在生氣。”
畢竟以前看到場上的拉莫斯,帶入門将視角簡直頭皮發麻,他忍不住和同類感同身受,沒想到對方線下這麼好好說話,有點可愛,主語竟然是第三人稱。
甚至還誇自己,是今天第一個誇自己的,從開始到結尾,幾乎二隊裡所有人對那一鏟的态度都很别扭,剛剛的難過有一半是因為這個,可他們又都沒錯,說不傷心是假的。
[突然沒那麼害怕了,他誇自己,拉莫斯是個好人。]
少年的耳尖有一點泛紅,如果身後有小狗的尾巴的話,大概已經搖起來了,小聲解釋道:
“謝謝!你也是皇馬最棒的後衛……這是我第一次當後衛。”
臨危受命,他隻能照貓畫虎,模仿着記憶中的身影,步履蹒跚的前進。
信誓旦旦的後面,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有些緊張的低頭,視線停留在腳尖上,像是要把那裡盯出一朵花來。
僅僅留給眼前人一頭絲滑溫順的黑毛。
拉莫斯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好吧,最起碼沒那麼多愁善感,至少不會幹關愛小屁孩這種工作。
“你叫什麼名字?”
都怪這小甜點太誘惑人了,嘴巴很甜,頭發很軟,他手欠,但從不怪在自己身上。
“尤裡卡·蘇…”少年頂着雞窩頭不敢反抗,平易近人是一回事,後衛惡霸形象又是一回事,兩者并不沖突。
就像自己可以在場上勇敢的出擊,然後在場下裝鹌鹑一樣。
“名字很好聽,如果你能把你用的護發素的牌子告訴我的話,拉莫斯願意拿球衣跟你交換。”
“今天你在場上好像還沒有交換球衣來着。”
尤裡卡聞言擡頭,現在夕陽灑落的光輝就和今天發生的事情一樣夢幻。
做夢也想不到,這會是自己收到的第一件球衣——來自于皇馬的後衛:塞爾希奧·拉莫斯。
*
拉莫斯紅光滿面的回到更衣室,衆人投去探究的目光,剛剛還别人欠他二百五,怎麼出去一趟撿回來了?
馬塞洛坐在椅子上換衣服看他的旁邊翻箱倒櫃,沒忍住好奇心問上一句:
“你在外面碰到什麼了?”
找到球衣的拉莫斯挑眉一笑,他剛想說自己碰到了場上那個很有意思的漂亮小鬼,以及為自己的一頭靓麗長發找到了個不錯的牌子。
下一秒,又改變主意不想說出去,故作神秘吊衆人胃口道:“小狗。”
好奇心重的巴西人頭腦風暴中:“俱樂部裡有小狗?”
“唔…還是巧克力味的。”
C羅已經轉頭問卡卡,小狗能是巧克力味的嗎?他知道他家養了一條小狗:
“小狗不是不能吃巧克力嗎?”
卡卡為了更衣室和平,不想拆穿拉莫斯,選擇笑笑不說話。
聰明人當做沒聽見,至于笨蛋,笨蛋過一會就忘記了,他們可記不了那麼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