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陸三思因為藥效到了的原因,自沉睡中悠悠轉醒。陸三思揉揉太陽穴,從床上爬起。頭還微微有點漲疼,好似宿醉一般。慢慢環顧四周,隻覺得這與自己客房似乎不一樣。哪裡不一樣呢?大腦還有些宕機,往角落一瞧。唉?這不是司徒衍嗎?怎麼在這裡?他怎麼還飄着呢?真是見鬼了。
司徒衍見人轉醒就知道是藥效過了,見陸三思這一臉睡蒙圈的樣子就覺得好笑。特别是陸三思半睜着眼一臉好困的表情看着四周的時候,眼神裡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司徒衍終究是憋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陸三思被司徒衍打趣了一天,現在一見着司徒衍笑就一股無名火自胸中熊熊燃起。這股火一下将陸三思的思緒給燒清醒了,大腦飛速運轉起來,看見司徒衍正懸坐在空中,見自己醒了司徒衍馬上站起還有要往自己這裡走的趨勢。
“停、停,你停一下!”陸三思聲音不穩的大叫到。
“嗯?”司徒衍一臉疑惑地看着陸三思。
“你、你,我、我們這是在……在哪裡?”陸三思語無倫次道。
“陸弟弟可真健忘,我們不是一家人來高員外府上遊玩嗎?”司徒衍:情況可以不明,但是打趣不能忘。
“那……那你這是……什麼情況?”
司徒衍在外遊曆的這幾年對所有的術法都掌握的爐火純青。所以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懸浮空中有什麼不妥。當然,他平時也不會在普通人面前施術法,但是現在這不是和陸家兄弟二人攜手同行了嗎,他就放下了戒備。現在想想,陸三思那小子應該是把他當做鬼怪了。
“沒什麼,靈魂出竅了呗。一直以肉體凡胎在世間心走多無趣?偶爾試試這種靈魂體的生活方式也不失為一種新的生活體驗。陸小弟,你說我說的在不在理啊?”司徒衍笑眯眯地一步一頓向陸三思走去。
“你……你走開……别過來啊!”陸三思拽着被子将下半張臉遮住緊張道。
“嘭”的一聲,門被撞開了,留司徒衍和陸三思在風中淩亂,還有一個不知道什麼情況的陸銘沒刹住,往門中摔了進去,司徒衍一個眼疾手快将人接住了,順便随意揮了揮手,将咒解了,穩當落與地面。
“唉?你怎麼進來了?”司徒衍好奇地看着懷中臉和耳朵早已通紅的陸銘。
陸三思一見司徒衍抱着他哥心中的火焰又上了一層,馬上從床上坐起,連鞋都顧不上穿,迫不及待地沖向司徒衍,試圖自他的手中搶走他哥,司徒衍就勢抱住陸銘的腰,轉了一圈,躲過了莽撞的陸三思。陸三思當然刹不住,好巧不巧的沒邁開腿,被門檻絆了一個大跟頭,臉正中地面。
“啊這,陸小弟,這地可不興舔啊!這剛才……”想了想,司徒衍決定這回還是做個人吧,将後半句話咽了回去,沒有出口。
陸銘尴尬臉紅地好似燒紅的鐵,如果将他比做一個鐵爐的話,此時他的頭頂應該已經升起了粉紅色的蒸汽,在頭頂積聚成雲。他自司徒衍懷中“噌”地站起,迅速用雙手寬大的袖袍遮住自己憋的通紅的臉。
司徒衍:這是怎麼了,我好像沒得罪他吧?怎麼他好像不理我了?
“陸銘?陸銘?”司徒衍悠悠喊了兩聲。
陸銘臉像發了高燒似的,紅暈久退不下。這臉随着司徒衍一聲一聲的呼喚不但退不下去,還愈演愈烈,大有要一直紅下去的勢頭。
司徒衍也有點着急,心道:新找的上色師不理我了,這該怎麼辦才好?
陸銘什麼也沒說,隻是用袖子捂住臉匆匆地跑回了自己客房,将門鎖好。經過陸三思時頭也不回,顯然是忘記了自己來的初衷。
陸三思見他哥從自己身旁匆匆跑過,頓感一陣失落:“哥——哥——你是不要我了嗎?”隻是此時的陸銘深陷在尴尬中,無心聽陸三思的話。
陸銘跑到自己房中,打了盆涼水,将布子沾濕,敷在臉上。腦中卻不停回放着陸三思的話,陸銘覺得司徒衍隻是想找個借口同行而已,現在目的達成,大概也不會再以自己另一半自稱……可現在……陸銘着實也有些看不清此人。還有……剛剛小思和他是怎麼回事?走得太急,也沒問清楚。
陸三思看着自己哥哥漸行漸遠,一個回頭都沒留給自己,臉貼在地上默默流淚。猛吸一口氣,一股血腥味沖入鼻腔。陸三思馬上自地上爬起,扶着廊柱幹嘔了幾下:“這,這什麼味啊?這是!”
司徒衍見陸三思爬起,馬上躲開了,一臉嫌棄道:“你說呢?”
“有點像血啊?”陸三思說完又幹嘔了幾下。
“陸小弟就是聰明,不用說也知道這是人血的味道。話說,陸弟啊,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按理來說,這個死去的道士是你的替死鬼唉。”司徒衍心道:這群小厮做事未免太過麻利,血迹早已處理幹淨,表面早已看不出端倪,但是木質地闆吸水,難免會有血液殘留。
“什麼?我的替死鬼?和我有什麼關系?”陸三思回頭對發現死去道士的房間看了看才知道,原來道士的房間是自己的。
“哼,活該,呸。昨天我剛剛到房間,那個道士就用符給我綁了,還念念有詞道什麼我與那鬼怪有關,抓了我一定可以引出鬼怪。然後我就暈了,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了。醒來就看見你飄着站在角落,不知道在幹什麼。”
“原來如此。”
“好哇,司徒衍,你是不是知道我昨晚會出事?還故意不和我說?”陸三思語氣不善道,好似抓住了司徒衍居心不良的小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