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思正要開口說話,卻隻見司徒衍伸出右手食指在唇邊輕輕一靠,示意他莫出聲,随後又指了指趴在石桌上的陸銘。
陸三思馬上會意,噤了聲,瞪着司徒衍做了個“要不是今天我哥睡了怕動作太大吵醒他,我非不放過你”的表情。
司徒衍并不理會,隻是笑了笑,他有很久都沒見過如此活潑、個性鮮明的少年了。
陸三思也不想過多理會司徒衍,見對方沒有找自己麻煩的意思,馬上頭也不回的朝自己哥那裡走去了。
司徒衍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來了點事,停住了腳步,從儲物袋裡掏出一雪白狐裘披風,附了内力随意向陸三思一丢。陸三思正走得仔細,時刻警惕着身後的司徒衍玩陰的,猝不及防,給那狐裘披風罩住了。一時間沒回味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在狐裘裡快速的打了兩拳後,成功将狐裘從身上扒了下來。怒火攻心,正準備罵出聲,司徒衍的傳念這個時候剛好也到了。隻聽他到“你哥睡了,用這個給他蓋上。”陸三思一瞬間清醒了,他不能大吵,哥睡着了,從小哥就睡不安穩,雖然别人打擾他睡覺他并不會說什麼,但大抵心裡還是不舒服的。于是陸銘隻好壓住怒火,不過講真的,一口氣憋在心裡不上不下真的很難受。他隻好努力深呼吸安慰自己“不氣、不氣”。默默來到哥哥身邊輕輕坐下,放輕動作将狐裘給他哥披上。
司徒衍則優哉遊哉回了自己廂房,走到廂房門前沒忍住好奇心透過隔壁忘記關的門迅速向裡瞥一眼,一瞬間頓時愣住了。他看見了一個小香囊上用精細的針腳貌似是繡着“陸三思”三個字,伸出左手食指中指并攏伸直,在雙眼前虛虛一揮,他便可以清楚看到那香囊上的字樣了,果不其然,正是“陸三思”三個字。
“啊,現在的小年輕可真是心大。看來我得給他個小教訓。”司徒衍壞笑了一下,想來那香囊對陸三思那小子應該十分重要,不如我給他暫時寄存在我這?不妥、不妥。這一想法一打消,又有一個好辦法在腦海中慢慢浮現了出來。“有了,就這麼辦!”
做完壞事,司徒衍一溜煙逃也似的飛奔回自己的廂房。躺回床上,心裡則在慢慢規劃着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陸銘感知到有人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頓時如坐針氈。想起自己弟弟剛剛和司徒衍的對話,他猜測來人不是陸三思就是司徒衍。但是是陸三思的可能性更大,而且陸銘也希望這個人不是司徒衍而是陸三思。于是他試探着喊了聲:“三思?”
“嗯?怎麼了哥?是我吵醒你了嗎?”陸三思緊張到。
“沒有沒有,剛剛一直在思考事情,沒睡着。”陸銘解釋道,但還是沒有擡起頭。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那個什麼司徒衍怎麼說你睡了”,陸銘正要回答,卻隻聽陸三思已經自動把原因給他填好了,“好哇,那個老狐狸,為了防止我報複他,居然騙我說你睡了,一會我一定要回客棧找他麻煩。”
陸銘:你願意這樣認為就這樣認為吧,反正這件事我是真的非常不想提起。
“嗯?你剛剛說司徒衍會客棧了?”陸銘敏銳捕捉到了陸三思話裡的這條信息。
“對啊。”陸三思默默思考着,他并不明白他哥突然問這個是要幹嘛。
陸銘如釋重負,馬上自桌面上爬起,長歎一口氣。
“哥,你怎麼了?他怎麼你了?”陸三思急切問道。
又看到他哥發紅的臉頰,這小家夥就這麼想歪了:“他不……不會……是……是……那什麼了……吧。”陸銘見陸三思的三觀都要碎了。十分無奈,爹娘早說過要多讀書特别是多讀聖賢書,誠不欺我啊。
陸銘聽此話臉色瞬間不好看了。陸三思卻還在自顧自想到底怎麼回事:“對了,症狀時間對不太上,應該不是。那……哥,你感染風寒發燒了?”
“可能吧。”陸銘此時此刻并不想再理自己這個大聰明弟弟。
“不行,哥,你必須和我去看大夫。”陸三思一直記得哥哥大病那時,什麼藥砸進去都沒有效果,家裡人隻能一點點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憔悴。沒過一會陸三思還自作聰明加了句:“哥,你從小身體就不好,單看那司徒衍,一看就是個會玩的,還很厲害,你受不住的,離他遠點。”
陸銘:……這後面一句話暗示滿滿,陸銘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啥也不怕,現在唯獨怕臉上的紅色退不下來。
“咳咳,沒事沒事,我知道了。我隻是剛剛情緒有點激動,平複一下就好了。”陸銘咳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尴尬,随意應付自己弟弟道。
“啊,這樣啊。那哥,我們接下來去哪?”陸三思疑惑道。真好,隻要不是生病了就好了。在他看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陸銘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幸好三思沒有往深裡問。
“接下來啊,我們先收拾一下,然後再去街上看看情況吧。且行且看,真要我去确定去哪我也不知道。”陸銘朝客棧看了看。
“好吧,反正哥去哪我去哪。”陸三思在石桌上倒了杯茶,推到陸銘面前。陸銘馬上轉回頭,臉色蒼白,被吓了一跳。但是為了不讓陸三思發覺,馬上恢複了鎮定。
陸三思:“哥,那我們現在回去?”
“嗯嗯。”陸銘,穩了穩心神回道。語閉,起身向客棧走去。陸三思則跟上了他哥的腳步。
“噔、噔、噔、”三聲靴子踏在有些年頭的木質樓梯的腳步聲響起後,又有三聲急促的腳步聲跟了上來,躺在床上的司徒衍聞聲馬上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來到桌邊坐下,抑制不住地揚起嘴角。
陸銘在看到客房門時,愣了一下,随即轉身看向身後的陸三思,眼神仿佛在問:“你幹的?”
陸三思看見哥哥一臉疑惑的表情,自己也一瞬間就懵了,馬上加快腳步走至房門前看見了房門上的——那把鎖。
“唉?怎麼回事?哥,不是我,我出門的時候根本沒關!”陸三思指着鎖不停為自己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