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點了點頭,司徒衍看了笑了笑,陸銘馬上低下頭。
司徒衍:他一直這麼可愛嗎?怎麼之前沒發現?一定是他的傻弟弟的傻氣遮住了他的可愛吧,哈哈哈。
正坐在回家的馬車上的陸三思打了個噴嚏:“阿嚏。”
“沒事,不用這樣做動作,”司徒衍繼續傳念道,“想說什麼就在心裡說出來吧,我能聽得到。不過私密的話我聽不到,你放心。”
“嗯。”陸銘在心裡默默回答到。藏于發間的耳朵微微發燙。
“那……小思不會有事吧?”陸銘擔憂道。
“放心,他比你安全。白天的小城還是很安全的。到了晚上,以陸三思他們的腳程,早出城了。”
陸銘:“那我們晚上什麼時候出發?”
司徒衍:“不急,還早。晚上出發的時候我叫你好了。”
陸銘:“嗯。”
司徒衍捉狹地笑了笑:“其實晚上你與不與我同去都可以的,隻要你不害怕就好。”
“那……那我還是和你同行吧。”陸銘臉色綠了綠道。
司徒衍賤兮兮地笑着回答道:“好的。”
夜色降臨,白色的幕布拉開,整個小城如黑色的大舞台,在陽光收斂後,一點一點顯露了出來。白日那些在街上嬉笑怒罵、活靈活現的“人”在夜幕下顯得格外清楚——一個個眼發綠光的紙人如夜遊般全向白日那飯桌上的三人談論的話題中心陳府湧去。
司徒衍感知到周圍詭異的動靜,馬上醒轉,看到房間裡站着兩個實體化的紙人,想把他搬走,他也不反抗。剛被扛起來突然想起來隔壁還有個陸銘。
陸銘不敢睡熟,随時等司徒衍來叫他。時至深夜,房裡有了些“沙沙”的響聲。就好似碎紙掠過了房間裡的物事而發出的聲音。陸銘下意識小聲叫了聲:“司徒兄?”
那“東西”聽到聲音後移動地更快了,甚至馬上亮起兩雙綠色眼眸,陸銘以為這又是什麼司徒衍的新的請人方式,沒有吱聲。但是待東西靠的近了一些,月光自對着門的窗外傾斜下來,照在紙人身上,白慘慘的月光配白花花的紙人,陸銘被吓在當場不知該如何是好,正準備大叫,隔壁司徒衍試了個昏睡咒,陸銘一秒入睡,被兩個壯漢般的紙人擡走了。
隔壁被扛在紙人肩上的司徒衍默默松了口氣:“還好趕上了,要不然上哪去找這麼好的順風車?隔壁那小子也太不識好歹了,還得是我。”
許是半夜就醒沒睡好,也可能是多日的長途跋涉讓人疲憊,司徒衍在紙人身上颠着颠着也就睡着了。
一覺睡醒,司徒衍感覺自己全身都松快了,唯一不好就是——司徒衍試探伸個懶腰,卻無法完成這個動作,因為他好像被困在一個長方形的盒子裡了。
“唉?我在哪呢?”司徒衍正準備伸手揉太陽穴,卻發現手根本碰不到太陽穴,倒是木質的大盒子被他碰到發出“咚”的一聲。于是他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快點清醒。好吧,現在不好之處不是“唯一”了,至少還要加個“其二——不知道在哪”。
又過了一會,思緒回籠,司徒衍想起來了陸銘,馬上右手掐訣,檢查自己在陸銘身上留的追蹤符如何了。發現人活的好好的他就放心了。好不容易找到的“藥”,啊不,是“同行好友”怎麼能就這樣說沒就沒了。而且他家貌似還很厲害,惹不起啊惹不起……思及此,司徒衍馬上施咒将這盒子推了開了,在推開時,還遇到幾個小可愛阻止他開“箱”,他直接打了個響指,将“人”定住。人一被定住,“嘩啦”一聲,“箱子”便被打開了。司徒衍一坐起來就沖入一群紙人的懷抱,他一瞬間無語了,感覺想一氣之下把他們燒個幹淨,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未免打草驚蛇,他放棄了這個念頭。他幹脆又躺了回去,施了個風咒,将這些紙人吹開,然後走出“盒子”看了看。不出他所料,是個棺材。而他身上也穿着套男士的喜服。他想,他大概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環顧四周,他又發現了許多的棺材,每一個的做工材質都不一樣。比方說他的就比較華麗,而他旁邊的就遜色了很多……
司徒衍順着定位符找到了陸銘,果然他也在棺材裡,也穿着喜服,不過他的棺材、喜服比司徒衍的又漂亮了好幾倍。
司徒衍表面沒說,内心卻獨白道:明明都是帥哥,憑什麼他的待遇比我的還好?
當然,他這句話是不會有人回答他的。
司徒衍見陸銘醒來還要一會,幹脆将陸銘扶了出來,靠在棺材上放好,自己則去看那剩下幾具棺材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