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跪拜地更加賣力:“老爺饒命!老爺饒命!”語氣中是求饒無門的無奈,悲憤,失望。這時,來拖走他的人早已走至他身邊,将他架起來,往外拖去。
小厮則不停地掙紮着,但他勢單力薄,無法撼動那家丁一點。
小厮也算看明白了,老爺壓根就沒想給他活路。他雙目無神地看着陳府正房金碧輝煌的房定,一時間就感覺這裡就是個蒙着華麗殼子的魔窟。于是破口大罵道:“混蛋,你不得好死,遲早有一天全家被滅門!你不得好死!還有門外那害我的兩個惡人!你們也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陳老爺聽了這話,也隻是皺了皺眉。複又将那地上的銀子、金子揣入懷中:“我一共就欠他二百兩,他來的人卻要送我的下人這麼多貴重财寶,說出去誰信?不過一隻賣主求榮的狗罷了。”
司徒衍作為一片金色葉子聽了這一切隻想說:看來以後給錢也不一定是越多越好……
司徒衍隻聽“啊”的一聲慘叫,那小厮的聲音便漸漸弱了下去,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知道,這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那陳老爺聽了這一聲慘叫卻笑了起來:“我不會不得好死的!我會容顔永駐,長生不老!哈哈哈哈!我大計将成啊!”
司徒衍聞言皺了皺眉,馬上回過神。
見司徒衍回神,江可檸急忙問道:“師父,怎麼樣了?”
司徒衍定了定神:“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那我們現在……”江可檸觀察着司徒衍的表情,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司徒衍還是不打算改變最初的想法:“我們進去一探。”
江可檸:“嗯。”正答應着,江可檸便伸手推開了門,門打開的一刹那,門後正準備開門的人一愣。看清是陌生人後,馬上笑着道:“是金府來人嗎?”
司徒衍自地上站起,拍了拍愣住的江可檸的肩膀,示意讓他來。
司徒衍心裡想着:這消息從裡往外傳得還挺快。嘴上道:“正是。”
對方臉上馬上堆滿了笑:“二位快随我裡面請。”
司徒衍伸出右手,假笑着客氣道:“請。”
司徒衍與江可檸便順着新來的小厮二号向裡走去。
沿着走廊,他們自西廂房門前經過。靠近西廂房門前時,小厮二号好似為了掩蓋什麼而故意加快了腳步。
在匆匆經過西廂房門與内院相連的那個開口時,司徒衍迅速向内院中看了一眼。這一眼還未看清什麼,那小厮二号好似後腦勺長了雙眼睛,馬上回過頭來,笑眯眯道:“老爺有令,希望馬上見到二位貴客。請二位快些與我走。”
司徒衍偏頭太早,隻能瞥見這開口與正房大門一塊三角形區域。之後每次司徒衍想回頭都會被那小厮叫回來。好似那内院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離正房門還有一段距離時,司徒衍邊走邊開始思索剛剛那一眼瞥見的情形,不想還好,一回憶便看見了不得了的人。剛剛貌似陳老爺正冷冷地盯着他,那目光好似要将他給剝皮抽筋。可司徒衍也沒辦法,隻能跟着小厮二号走,去看看這個陳老爺到底要做些什麼。
随着走廊轉角處的光越來越近,司徒衍知曉這正房也快到了。司徒衍知曉,隻要到了正房門前,這内院光景還不是一覽無餘?
可到了正房門前,司徒衍就傻眼了。也就這一小段路的時間,之前他能看見陳老爺的走廊盡頭就被封住了。即東西廂房共通的走廊連了起來,隻留了一個通向正房的門。
司徒衍面上波瀾不驚,内心驚濤駭浪:這回碰到硬茬了。
随着小厮二号進入正房,隻見陳老爺正高坐于高堂之上,沒有半點要下來迎接二人的意思。
司徒衍與江可檸二人走至堂前,作揖行禮:“陳老爺,我等事務繁雜,誤了與您約見時辰,實屬不該,還請見諒。”
聞言,陳老爺喝茶的手這才放下,看向了堂下一副卑躬屈膝樣貌的來人。
“金府家大業大,忙點也是無可厚非”,陳老爺不懷好意地笑道,“隻是誤了時辰事小,隻怕是……來者不善啊。”
司徒衍并不借茬,打哈哈道:“陳老爺莫開玩笑,什麼‘來者不善’?”司徒衍内心則道:是善者不來才對。
陳老爺喝了口茶:“近日,我陳府不太安甯。就怕驚擾了二位。”
司徒衍一聽這話,便知道這陳府老爺是在下逐客令,陳老爺那句話應當還有半句話未出口——若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二位安全我可就不一定能保證了。
此行就是來查是有什麼貓膩的,司徒衍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放棄:“什麼鬼不鬼,妖不妖的,我就一無權無勢來讨債的。”
語畢,陳老爺擡手示意周邊的下人給兩人上了茶水。劍拔弩張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