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衍聞言心中暗暗松了口氣,嘴上卻道:“若是真的知道惹我擔憂了,下次便不要一個人行動。還有……”
陸洺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小聲道:“還有什麼?”
“還有——下次出了什麼事不用藏着掖着,記得和我說,好嗎?”司徒衍無奈地看了看陸洺,伸出手溫柔摸了摸陸洺發頂。
陸洺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侵占了他的眼眶。陸洺微微吸了吸鼻子,帶着哭腔弱弱地“嗯”了一聲。
司徒衍也不知道對方怎麼突然哭了,心中默默道“難道和我坦白和那妖怪聊了什麼很難?”
經過了一系列的思索,司徒衍還是不置可否,幹脆也就不猜了。
等陸洺,江可檸到齊便開始讨論下一步去哪。
但是早飯結束後,這邊的氛圍十分的安靜,好像誰都沒有下一步去哪的打算。
司徒衍看了看陸洺,發現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便有了去哪的答案。
複又看了看江可檸,發現小姑娘正盯着自己,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似在說:去哪都行,随師父定好了。
陸洺雖有了下一步的計劃,可是他拿不準如果他提出自己的想法後,司徒衍和江可檸會是什麼看法,于是他還在猶豫。
正猶豫着,司徒衍的聲音自腦海中傳來:“可是有了計劃?不如悄悄說給我聽聽。”
陸洺端起桌上自己剛剛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盯着那在茶杯中打着旋兒的茶葉給司徒衍傳念道:“我想回陸家。”
這句話一出,陸洺将視線移向了窗外,看着陸家的方向。
聽到這麼一句,司徒衍眉頭緊鎖。
難道是這次被妖怪綁架的經曆太過深刻,所以他要回陸家?他是對我除妖的技術産生懷疑了麼?司徒衍在心裡失落道。
陸洺微微勾了勾唇,傳念道:不是的哦,是那桃花妖似乎真的和我母親有淵源,說不定父親知道點什麼,我想回去問問。
司徒衍:……不是,他怎麼聽到我心中的話的?
司徒衍突然覺得有一瞬間的尴尬,可随着時間過去,好像好了一點點。
深入一想,可能是剛剛那段想法太過強烈,一不小心就傳過去了吧。
久久沒聽到讨論聲的江可檸無聊極了,她并不知道自己師父在和師娘傳念,她隻是久久得不到師父的回複後,自顧自地看向窗外發呆。
江可檸覺得自己再在這裡坐一會,說不定早飯就能換成午飯了。
就在這時,她聽見司徒衍終于發話了:“下一站我決定去陸府看看,畢竟陸家富可敵國,說不定吃飯的碗筷都是金子做的。不行,越想越覺得自己想去了。”
江可檸抑制住自己那快翻上天的白眼,腹诽道:你那是迫不及待去見家長吧。
但是江可檸能有什麼怨言?一來她沒有進一步的目标,二來她弱小可憐又無助、需要他的大佬師父,三來看他師父對除妖師聯盟的态度,回去是不可能回去了。
她除了和師父繼續追查這一條路好似無路可走了。
不過這也絕非壞事,有這麼一個大佬罩着,她誰也不怕了。
思緒回籠,她又想起一件事:“那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司徒衍笑了笑:“随時。”
聞言,江可檸便馬上自桌邊站起:“那可不太行,我得去收拾收拾我的東西。”
陸洺笑了笑:“不用急,這次是去我家,不用做那麼多準備。”
江可檸想想也是這個理,之前她跟随除妖師聯盟長老都來過不少回了,陸伯伯對她應該都有印象了吧。
但是事情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沒等他們啟程,小鎮上便因一則通緝令變得滿城風雨。
實在不是因為當地居民太過大驚小怪,隻是這通緝令上的赫然是江可檸。
那上面寫什麼她勾結妖物,謀害同門,緻使同門大師兄到現在還不見影蹤。
江可檸戴着遮蔽面容的帷帽,悄咪咪地走到通緝令前,看了内容,不禁心中一陣冷笑:誰信誰傻子,這明擺着騙人的,還找到此人者賞黃金五十兩,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這麼貴?
或許是有人記住了江可檸的長相,又或許這黃金五十兩太過誘人,不少人聞訊趕來,這裡變得越發擁堵,越發水洩不通。
人擠着人,不一會兒,江可檸一個沒站穩就倒在了一個個子比她高出不少的人的身上,好巧不巧還撞掉了自己的帷帽。
周圍人繼續往前擠着,一開始還沒人認出來原主就在自己身邊,但是時間一長,人們都注意到了“行走的五十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