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黑黢黢的房間裡又安靜了。
任初意望着油燈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一個清清白白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單身汪,就要越過前面的一二三四五的步驟,直接進入正題了,她有點不知所措。
任初意還沒有對于修真界真實的感觸,甚至就連穿越她都還沒有真實的感覺。
一直到第二天,緊鎖一夜的房門,砰的一聲就被人打開了。
來人是任初意在婚堂上見過的人,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對方眉心厚重擠在一起,給人一種沉肅的壓迫感,他的目光在桌上的小瓷瓶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任初意臉上,眼神幽深。
“哼。”月鐘鳴眼神一沉重重地哼一聲,擡手一抓,任初意就被憑空提溜了起來。
對方的速度太快任初意甚至還沒來得及質問對方,就被人掐住了脖子,任初意雙腿下意識地蹬了蹬,不知道對方想幹嘛。
脖子快被對方掐斷了,任初意想要擡腿蹬他一腳,可是對方手一抖,她就動彈不得了,隻能被這麼掐着脖子吊在半空。
月鐘鳴面無表情地打開小瓷瓶,一整瓶揚清丹全都喂進了任初意的嘴裡,喂完之後,就把她扔在地上不再管她,一步一步朝躺着床上的月無影走去。
任初意捂着脖子感覺自己被灌了整整一瓶濃縮薄荷液,心口就像突然吃了一大坨冰,想吐都吐不出來,涼到她心窩都在發抖。
任初意趴在地上看着月無還靠近木闆床,“你要幹嘛?”任初意嘶啞着聲音問他。
月鐘鳴看了一眼氣息微弱的月無影,心中松了口氣,隻要月無影沒死就好,這個綁來的凡人還有幾分用處。
月鐘鳴斜睨了一眼彎腰站起身的人,沒有再對她動手。
任初意是被她父母賣給月家來沖喜的,她的作用隻是為了給月無影續命而已。
同生契會将任初意的生命力共享給月無影,凡人生命力弱,也隻是僅僅能維持月無影的生命罷了,不足以讓她得到救治,鬧出什麼事來。
木門再次被關上,硬撐着一口氣的任初意,呲牙咧嘴地捂住胸口,心窩處一股又一股的涼意朝身體散發,任初意隻感覺自己好涼啊。
任初意坐在木闆床上顫顫巍巍地拿起月無影身上的蓋頭,蓋在自己身上,她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哆哆嗦嗦地叫着:“好涼啊。”
月無影的神魂再次凝聚出來,隻是這次沒有成型,“将我教你的功法運用起來,耗掉你身體裡快要爆出來的靈力。”
模模糊糊的聲音鑽入任初意的耳朵裡,她蹭了蹭硬邦邦的枕頭,将自己抱得更緊了。
月無影看着她這般發抖的模樣歎息一聲,手指再次一點任初意的額頭,溫熱的靈氣導入了任初意的身體,将她體内的丹藥靈氣慢慢化入身體裡。
做完這些之後,月無影整個人都散開了,再也沒法聚成人形了。
等任初意一覺睡醒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她懷裡還緊緊抱着月無影的紅蓋頭。
任初意扭頭看着依舊躺得好好的月無影,頹喪地歎了口氣,一向挺拔的背部都塌下去了。
她倒在床上翻身看着宛如睡美人的月無影,看不太清的臉龐,美麗絕倫,細膩光滑的肌膚露出一陣陣蒼白。
“你說該怎麼辦啊?”任初意看着睡美人嘀咕着。
“與我雙修。”呢喃低語在空氣中響起,吓得任初意後背一涼,後知後覺地想起那是月無影的聲音。
任初意一聽這話臉都紅了,睫毛不停地眨,緊張到摳手指。
她看着月無影颀長苗條的身姿,散開的青絲半遮半掩地覆蓋在她優美的嬌軀上,紅色的嫁衣更稱得肌膚似雪風華無雙。
微微閉上的雙眸更不知是何等的風采。
“這是占你便宜,我做不到。”任初意平躺好看着黑黢黢的屋頂,喃喃自語着:“總會有其他辦法的。”
月無影無言,空氣沉默了好一陣。
“最多十五天,他們就會将你我放入丹爐中,煉成一爐壽元丹。”
“你今天已經吃下揚清丹了,趁着你身上靈氣未散與我雙修,說不定還能進入一鼓作氣地進入煉氣期。”
“我身上已無多餘的靈氣了,雙不雙修都随你吧。”月無影的聲音漸漸低沉,似乎沒有後繼之力了。
月無影的聲音消失了,任初意望着屋頂她知道月無影說得是對的,能救兩人的辦法就是雙修。
一隻白皙如玉的突兀地覆蓋在月無影腰間的紅絲帶上,任初意屏住呼吸努力在心裡勸說自己,這都是為了救兩個人的命,都是為了命啊!
顫顫巍巍的手指在那條點綴着祥雲紋的紅腰帶上停留了許久,久到紅絲帶上都有了溫度。
最終任初意還是沒有下手,她真的做不到這種事情,實在不行就和月無影一起死吧。
對了,月無影還不知道自己知道她的名字呢。
可惜了這麼好聽的名字沒能多久叫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