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深處的高山之上,何必安與絕影站在山巅之上看着那一群一邊打打鬧鬧,一邊認真練劍練術法的孩子。
“他們已經适應絕大部分惡劣的情況了,現在隻剩下最後一種情況了。”
“殺人。”
何必安摸着胡須笑容慈祥的敲定了最後一次訓練,也是最後一次考驗。
絕影目光冷漠地看着下方,沒有搭話,長風作響,撩起了她的秀發。
任初意揮完最後一劍,已經汗濕衣衫了,教習長老是真狠啊,足足讓她揮了一萬五千劍,現在任初意手都擡不起來了。
丹田裡耗盡的靈氣迫切的需要恢複。
拓展了十幾倍的經脈和丹田瘋狂地吸收着靈氣,回補身體裡的靈氣。
經過雷法淬煉的筋骨,遠比其他的筋骨熬打得更強,再加上絕影毫不留情的捶打,任初意已經比之前抗揍多了。
她身上多了幾分韌勁兒般的皮,總想去撩撥人,和人打架,自信心膨脹。
謝秋然穿着和她氣質不相符的黑衣,指尖淩空畫着術法,靈光一閃,術法結成,她輕輕一擡手朝着其他人扔了出去。
剛剛飛起身的常天明就被定身術定在了原地,然後被石樂丢了一臉的金針。
謝秋然眉頭一閃,看着努力沖破自己定身術的常天明,默默移開頭,拔步而逃。
“你個死腹黑,給我站住!”常天明頂着滿臉的金針,抓狂地追着老陰他的謝秋然。
“噗,哈哈哈,老常,你的臉,哈哈哈~”,陸修竹眉飛色舞的捧腹大笑。
“哈哈哈,老常你抓住她,謝腹黑昨天也陰我了!”其他人看見,也跟着笑着追着謝秋然跑。
謝秋然腳下踩着飄然的步伐左閃右躲,好幾次險之又險的撞在師姐們的身上。
“小心點啊!”
“哎呀,孩子,我的劍!”
她在一群人的圍攻下,踩着飄逸靈動的身法,在人群中左搖右晃的閃躲。
被她撞上的師兄師姐們,無奈的看着這些小年輕們撒歡,他們也隻是溫柔的笑了笑。
就連曾經幫過任初意的哪位師姐,也是莞爾一笑,她頭戴蓮花冠,一身青衣飄飄,劍法潇灑肆意。
任初意盤腿坐在地上,仰頭笑着,看着小夥伴們一起打打鬧鬧,她很開心,之前訓練的痛苦好像都消失了。
陽光下一切都是那麼美好恣意。
也許某一日回想起來,依舊是最美好無憂的記憶。
三日後。
何必安看着一群年輕的小崽子們,他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還滿是好奇與朝氣。
這是一群十幾二十歲的年輕孩子,連最起碼的築基期都沒有,就要去經曆風雨了。
看着這一雙雙的眸子,他第一次生出點恻隐之心,可又必須狠下心。
他們這一去,還會有幾人能回來呢?
何必安從寬大的袖袍拿出一個銅制的任務牌。
那些都不提了,該做的事,他依舊硬着心做好,當下先做的事,得做好。
半晌後,任初意他們一群人排着隊出了山門。
禦着慢吞吞的飛劍朝小地圖上标志的地方飛去。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練氣期的小菜雞要出門執行任務呢!”常天明感歎道。
“是啊,師姐說我們門派非築基不得出山門呢。”小可愛石樂軟乎乎的說着。
任初意摩挲着手中的令牌,她轉頭看了一眼領路的謝秋然,對方沒什麼表情,一心帶路。
“說起來,我們還彼此不夠了解呢!我們說說話吧,我先說,我家是個小修仙族,我父母不愛修行,更喜歡種花花草草。”陸修竹一看大家不說話,覺得太悶了,忍不住就叨叨。
她說完之後意猶未盡的看着陳嶼安,“老陳你呢?”
“我家有礦,小爺我特意來這裡曆經磨難好成仙的。”陳嶼安中二的拍拍心口,一說起成仙得道眼睛都亮了。
“哈哈哈哈哈,老陳别這樣,我會想笑的。”腰間總是挂這酒壺的杜文凱樂了。
“哎呀!你個酒蒙子,好意思笑我!”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說起自己是從哪裡來的,還邀請他們日後去自己家做客。
任初意轉頭看着大家打打鬧鬧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
“你覺得這次出來曆練真的隻是采藥那麼簡單嗎?”任初意扭頭輕聲和謝秋然說着話。
“肯定不止,也許隻是考驗我們完成任務的速度和質量吧。”謝秋然記下地圖,将它收在懷裡,語氣淡然的說道。
“我這心裡總有點不安。”任初意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謝秋然沉默一瞬,“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總歸是不會讓我們送死的。”
“嗯,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