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俪未見到日思夜想的面孔,望着舞池相伴的人,失落之際走向舞池起舞。
獨屬于冰雪的浪漫,在此刻孤傲綻放。
白璞投去驚歎,發自真心道:“雪國的舞,千載難求。今日這舞,總覺悲哀缭繞”,不禁讓他想起去世的玉兒。
燈光落到雪俪裙擺上,無數的光點跳躍于藍海,她的表情保持不變,卻讓人們覺得哀愁凄涼。
巫麟沐憶起紅衣舞,這舞和紅衣舞相差太遠,惋惜道:“南柔跳舞更好看,可惜他十幾萬年前決定不再跳舞”
南長老?白璞本能深覺匪夷所思,斟酌再三說道:“南長老舞姿美不勝收,雪國哪能和南長老相提并論,堪稱雲泥之别”
望向水流滑過的晶珀燈,巫麟沐聲音不輕不重道:“你去過魔界?”
白璞吞下震驚,怯怯說道:“沒有”
巫麟沐徒增厭煩,目光直視翩翩起舞的雪俪,說道:“琉荷”
白璞掏出黑瓶,盤算道:帶在身上的琉荷所剩無幾,哪天得回趟白家。
天水閣,南柔看到晶珀投影的畫面,默默隐藏存在感。
喬蜜兒回到舞池下方,獨生悶氣,看到如畫般的舞蹈,怨念逐漸加重。
喬菲兒和栾繼走過去,一左一右站立。
“她算哪兒的公主?”喬菲兒朝舞池看了看,眼中多出明晃晃的驚豔,嘴裡厭棄道:“也就我們蜜兒心善,願意給她台階”
栾繼餘光瞥到偷偷移動的朱芸芸,低聲說道:“蜜兒你不要不開心,我有法子讓你高興”
喬菲兒耳朵一動,湊到身前說道:“肥豬作用大着呢,她沿牆根走路,如果再走一段路,走到雪俪公主的座位旁邊,嘿嘿…”
“哎呀!”喬蜜兒摟住喬菲兒的胳膊,眨眼俏皮道:“姐姐說什麼呢,妹妹聽不懂呀”
三人不約而同露出笑容,對視過後喬菲兒走向牆面,栾繼走向華麗的座位。
巫麟沐不動聲色地看向幾人,淡淡收回視線。
……朱芸芸靠牆走到一半的時候,遇到岔路口。左邊直走,再走一小段距離,穿過花叢達到餐飲區。右邊繞遠路,好處是不引人注目。
朱芸芸準備朝右走,發現左邊牆面的小冰晶柱即将掉落,加快腳步走到柱子底下,伸出手接住它。冰冰涼涼,她心想。
冰晶柱内流動着水,不忍心破壞這樣美麗的事物,擱置到牆角,朱芸芸小心挪動步伐。
透過來往的學生,白璞看清一切,小聲說道:“殿下…朱芸芸好像被算計了,她剛經過雪俪的位子”
“過于善良,是愚蠢”巫麟沐冷淡道。
白璞搖頭說道:“難得她擁有慈愛之心,擁有她,其實是于陌的福氣”
巫麟沐手指摩挲瓶子,不悅道:“你認為這份善良應該存在,那麼待會你親自去救她”
聽出弦外之音,白璞可謂左右為難,長歎道:“左老頭不允許我們幫她。左老頭定然是在考驗她,左家認定的孫媳婦,肯定有一技之長”
“不能告訴我原因?”少年淡然道。
白璞認命般說道:“望殿下恕罪,這是白家欠的人情”
巫麟沐雙眼微眯,詢問道:“比白少瑾重要?”
白璞沉思良久。
少年無趣地剝開糖紙,琢磨怎樣使夜星光生産琉璃糖時,一聲堅定不移的聲音說道:“對”
巫麟沐把糖果放到口中,含糊道:“是嗎?早知白少瑾沒用,應該由他自生自滅”
起身、跪下,白璞幾乎一氣呵成,誠懇道:“殿下您要我老頭子的命,我都在所不辭、拱手奉上。唯獨這件事,不行”
巫麟沐慢條斯理伸懶腰,撐着頭繼續觀賞舞蹈,真當他好糊弄?白老頭好像特别希望他對朱芸芸産生興趣,且原因不明。
一舞結尾,雪俪依舊氣息穩定,然而不多時,當看到冰桌放置的孔雀石不見,雪俪憤怒地環繞人群,大怒道:“本公主命令你們全都站住,誰偷了我的孔雀石?孔雀石上有熒粉,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
栾繼臉色驟變,快速把手揣進褲兜,若無其事地站着。
所有人都不敢移動,有的甚至保持先前跳舞的姿勢,有着微妙的喜感。
但是這種情況下,即便是花繞的學生,也待在原地不動。
雪俪見無人應答,咬緊牙齒,向後退一步,猛然發動靈力。迅猛的靈力使得燈光炸裂,黑暗籠罩。
黑暗的壞境下,栾繼的心跳動加快,幸好他留了心眼,沒放在口袋裡。藏到朱芸芸路過的地點,即使他手上有熒粉,也不足以證明什麼。
喬菲兒擔憂地看向栾繼,随後左顧右盼,指向某處驚呼道:“那裡有光,大家快看”
無數道視線,無數聲質疑,陸續來到朱芸芸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