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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驚慌失措的斯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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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有些蒼白羸弱,但個子不矮,有很長很大的手和腳,看起來像正在抽條的發育期。他的臉同樣很白,長相清秀,一雙淺灰色的眼睛含着水意,瑩潤潤地,和他臉上孩子氣又缺乏自信的表情結合在一起,顯出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這會兒他的目光落到蘇珊臉上,疑惑地歪一下腦袋。然後,像是注意到了什麼似的,猶猶豫豫地移開,終于看向蘇珊身旁的威廉,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是魔法師?蘇珊心想,許願眼淚上附着的魔力不多,欺騙普通人很容易,但如果是有一定魔力的魔法師,就沒有那麼好糊弄了。

而威廉這時候邊走路,邊吃着冰淇淋,對于近在眼前的少年視若無睹,眼看着彼此距離越來越近,少年兵荒馬亂地要躲,扭頭撞上了一旁的路燈柱,撞出“咚”的一聲,把蘇珊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地捂着額頭往轉角的地方過去躲起來,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來,看見威廉,裝出了出乎意料的表情,“布萊克先生?!真,真巧啊,我正來蘭克斯塔度假,就,就碰上您了。”

“斯蓋恩?”威廉也一副才剛看見他的表情,“的确很巧。”他說着,疏離地和少年點一下頭,準備繼續往前走。

“那個——布萊克先生!”斯蓋恩焦急地跟上,結結巴巴地說:“有,有需要先生幫忙的地方,可以借一部說話嗎?”

“不可以喲。”威廉明朗地笑着搖搖頭,這時候伸長胳膊再次攬住一旁的蘇珊,對少年說:“今天可是我和蘇西重逢的重要日子啊。”

蘇珊被他夾在胳膊下面,飛快地閃一下手,生怕手裡的冰淇淋蹭到他華貴的衣服。她心想着少年多半是威廉在米斯特的同事,被派來通知他工作上的事情。而且“斯蓋恩”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然後,她想起來,斯蓋恩·沃克,那好像是教團第九使徒的名字!蘇珊吃了一斤,她沒想到,第九使徒竟然會這麼年輕,幾乎還是個孩子……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打擾您和這位小姐……”斯蓋恩停頓一下又繼續追上,那雙玻璃珠似的眼睛急切又滿是壓力地望着威廉,“可,可是,凱——”他說着,因為威廉轉眼看他,突然驚吓似的噤了聲,也停下了。

蘇珊依然縮成一團,生怕手裡的冰淇淋蹭到他華貴的衣服,她心想着少年多半是威廉在米斯特的同事,被派來通知他工作上的事情。而且“斯蓋恩”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然後,她想起來,斯蓋恩·沃克,那好像是教團第九使徒的名字!蘇珊吃了一驚,她沒想到,第九使徒竟然會這麼年輕,幾乎還是個孩子……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打擾您——”斯蓋恩停頓一下又繼續追上,那雙玻璃珠似的眼睛急切又充滿壓力地望着威廉,“可,可是,凱——”他說着,因為威廉轉眼看他,突然驚吓似的噤了聲,也停下了跟随的腳步。蘇珊沒有看見威廉那一瞬的表情,但是她猜威廉剛才一定是威脅他了。

走出幾步,蘇珊回頭,看見斯蓋恩依然站在原地,一副沮喪、焦急、六神無主的樣子。這讓她想起小時候,威廉發脾氣故意不理她的時候,她也總是這樣驚慌失措,毫無辦法。

“别放在心上,”威廉注意到蘇珊的目光,一面吃着冰淇淋,一面溫柔地向她解釋:“斯蓋恩一向來喜歡小題大做。”

蘇珊低下頭……威廉有自己的判斷,她在心裡告誡自己,威廉也從來不會因為他人的話語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即便如此,她卻依然同情着那個可憐的少年。

這時候,斯蓋恩下定了決心似的又追上來,拉住威廉握冰淇淋的胳膊,鼓起勇氣,孤注一擲地大聲說:“凱勒斯,凱勒斯在拉美達戰場堕落成了S級惡魔,特戰隊第14小隊被困在那裡,兩位執事已經陣亡,剩餘還有17人陷在凱勒斯的身體裡,他們唯一幸存的指望就隻有您了!”

凱勒斯?……凱勒斯·艾爾?!蘇珊愈發驚訝,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是黑星教團的第七使徒,也是教團對拉美達戰區的特别行動負責人!

第七使徒竟然會堕落成惡魔?!……蘇珊簡直難以置信。

原本薄弱的自控能力、極端的情緒、過盛的欲望、甚至進一步變得強大的魔力……都有可能使魔法師一腳踏空,再次堕落成不可扭轉的惡魔。但使徒已經是帝國最強大的十二個驅魔人,而S級惡魔,通常意味着會導緻千人以上死亡的重大災難!!

威廉聽見這話,眉頭隐隐皺蹙起來。蘇珊見狀,抓住機會,企圖故技重施再從他胳膊下面溜走,卻被威廉提着後領一把薅住。

“怎麼了?”他問蘇珊,臉上依然帶着溫和關切的笑容,仿佛剛才斯蓋恩的話對他造成的影響隻是錯覺。

“我……”蘇珊因為逃跑失敗滿臉驚慌,當下破罐子破摔道:“你有更重要的事吧,巡邏我可以一個人去的。”

“誰說的?”威廉微笑着反駁她,“對我來說,什麼事情都沒有和蘇西一起巡邏更重要啊……”

縱使對威廉任性的程度有所了解,蘇珊一時依然為他荒唐的言論啞口無言。但她并不想過多糾纏浪費時間,這時候用力地往前繼續掙紮。

威廉見她固執的決心,也隻能先松手。

蘇珊一脫身,很快跑出一米多遠,回頭邊露了勉強的笑容,邊繼續往後退走,“我一直在這兒,等你忙完了,也可以再回來找我的。”

她說完,生怕威廉又追上來,直接拔腿跑了。

“蘇西!”威廉拉着腔調故作可憐地叫喚一聲,此時他望着蘇珊的背影快步地穿過藍鴿子廣場,臉上因捉弄她而産生的一點愉悅,随着她身影的遠去,一點點冷化成一種不能如願的苦悶。剛才重逢的一切簡直像是一場幻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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