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予語氣和煦,态度溫和有禮,哪怕拒絕人也沒有讓人有難堪的感覺,隻覺得他是真的不會。
李佳悅有些失望,早知道顧清予不會打台球,她不選擇這個地方了。
可她也不知道顧清予到底喜歡什麼,實在有些失策了,她應該提前找溫迎打聽清楚的。
見顧清予已經在溫迎旁邊坐下了,李佳悅上前一步将球杆遞給溫迎:“迎寶,去玩兩局?”
溫迎有些興趣,便接了球杆起身。
李佳悅一喜,剛就着溫迎離開的位置坐下,轉頭想要跟顧清予搭話,便見顧清予朝她微笑點頭示意。
随後也跟着起身,往台球桌方向走去。
李佳悅愣了一下,但也沒太當回事,隻當他感興趣,想看看别人怎麼玩的。
顧清予都不在了,她一個人坐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便也跟着起身了。
溫迎雖然玩過台球,但其實不太會玩,幾次都戳歪。
溫迎握着杆,下腰瞄準,忽然握着球杆的手被按住,後背也貼上了一個溫熱的胸膛。
“手要這樣握……”
清爽熟悉的味道鑽入鼻尖,男人溫柔清潤的嗓音徐徐入耳,溫迎愣了一下,轉頭去看。
顧清予也正低頭朝她看來,透過鏡片,溫迎從他眼瞳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眼球的顔色是棕色的,比旁人要淡上一些,看上去很是幹淨柔和。
溫迎問他:“你不是說不會?”
顧清予低聲在她耳邊說:“騙她的。”
耳朵裡似乎還染着男人未盡的呼吸,溫迎又是一愣,清潤的嗓音再次在頭頂響起:“注意力集中。”
顧清予将人罩在懷裡,手掌托了托她的腰:“身體放平。”
李佳悅早就愣住了。
她站在不遠處,看着這姿勢親密,卻仿佛完全不自知的二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李佳悅想,顧清予可能隻是和溫迎熟一些,加上和傅庭川關系好,所以看在傅庭川的面子上才會主動教溫迎。
她晃了晃腦子,将那些不該有的想法全部晃掉。
李佳悅上前幾步:“迎寶,你家傅總以前不也教過你嗎?你怎麼還需要人教呢?”
這話,雖然是調侃和詢問,但同時也是在提醒顧清予,溫迎可是有未婚夫的人,讓他注意點分寸。
可顧清予卻好像絲毫沒有領會到她的暗示,反而饒有興緻的低頭在溫迎耳邊詢問:“庭川教過你?”
“教過啊。”
被握着手一杆進洞,溫迎眉眼舒展帶笑,心情肉眼可見的好,就連提起傅庭川這個的名字都沒覺得那麼令人晦氣了。
“他怎麼教的?”
顧清予握在她手上的大掌緊了緊,彎腰與她更加貼合,在她耳畔笑問:“也像我這樣教嗎?”
溫迎被問得有些煩,皺眉推開他:“不然怎麼教?”
顧清予被推開一點也不惱,繼續低頭詢問:“那是我教得好還是他教得好?”
這話,顯然已經不對勁了。
李佳悅看着明顯已經幾分攀比和較勁的男人,呼吸都滞了滞,但她不敢再說話,連忙低下頭去。
另外兩個人也尴尬的不說話。
溫迎卻沒有想太多,她隻覺得顧清予反複的提傅庭川很煩。
當初她愛跟着傅庭川玩,傅庭川也曾帶着她打過幾次台球,但傅庭川沒什麼耐心。
溫迎每次央求他教自己,他教兩下便不耐煩了,然後讓她自己去旁邊躲練習。
對比起來,顧清予則有耐心多了,不厭其煩。
但她不想說這話。
“不玩了。”溫迎将球杆扔到顧清予懷裡,然後坐到一旁的沙發上喝飲料。
顧清予也将球杆放了回去,跟着在她旁邊坐下。
李佳悅再次沉默了。
她原本讓溫迎将人約來是希望能夠給自己和顧清予制造機會的。
但現在很明顯,顧清予分明是喜歡溫迎吧?不知道溫迎和傅庭川知不知道這事。
李佳悅咬牙,有些不太甘心。
溫迎都已經有了這麼好的未婚夫了,為什麼還要占着另一個?
台球打得沒趣了,幾人便又移步去清吧喝酒聽歌。
李佳悅看了眼坐在一起,偶爾低頭一起說悄悄話的二人,拿手機翻了翻通訊錄,最後找到一個和傅庭川比較熟的人要到了傅庭川的電話号碼。
她借口要去洗手間,然後給傅庭川打了電話。
傅庭川聽說是溫迎的朋友,有些不耐煩。
溫迎的那些所謂的朋友他還能不清楚嗎?各個都是沖着撈好處去的,溫迎成天被這幫人哄騙,還不自知。
他說了許多次讓她别和這些人來往,她就是不聽。
傅庭川剛要挂了電話,然後好好警告一番那個透露自己電話号碼的人,下一瞬便聽李佳悅說道:“傅總,迎寶現在在舊城時光三樓,你要過來坐坐嗎?”
想到傅庭川好像也不是很喜歡溫迎的樣子,而且似乎還有個小情人。
李佳悅生怕傅庭川會拒絕,便連忙又補充道:“是迎寶想讓你來,但你知道的,她要面子,不好意思開口,便托我來說。”
但她不知道,在傅庭川聽到她說溫迎在舊城時光的時候,傅庭川就已經拿起外套快步出了門。
“我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