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場争鬥從剛進門就已經開始了,大家小心,此次血月谷在參與在内,若無必要盡量不要與他們起正面沖突。”竹淵一馬當先向前走去。淩雙雙緊跟其後,她似乎很不喜歡這樣的場景,用衣袖捂住了口鼻,厭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一灘血迹,快步跟上。楚鸢三人則落後一步。
前進了大概三百米,幾具屍首映入眼簾,渾身是傷,可見臨死之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五人自發驗看了幾具不同的屍首。
“脖子上有傷口但是不深,可見不是緻命傷,雙手都被卸了,手筋也被挑斷,體表傷非常多,卻無一重傷,看來是被折磨緻死的。”楚鸢臉色凝重道。
“這個也是。”周景生和竹淵紛紛應聲,淩雙雙跟在竹淵身旁并未出聲,臉色有些發白。
“這恐怕是血月谷人動的手,他們的人每次動手都異常血腥。我懷疑他們此次的目不見得是為了最終的獎勵。”
“也許他們隻是單純想殺人吧,寶物不過是順便。如此臭名昭著的組織,卻沒人願意得罪他們,真是……”周景生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吧,我們快追上去吧。”
“铮铮”
忽然有琴聲傳來。
竹淵五人圍成一個圈,各自面朝一個方向戒備着。
“何必藏頭露尾。”竹淵高聲呵道。
話音剛落,從五人面前不遠處的石頭背後走出一個人,枝幹上站着一個人,他們身後閃出三個人,他們的共同點便是手中都拿着一把樂器,或是琴或是蕭。
“看來,來者不善。”淩雙雙道,“哼,誰怕你們,淵哥哥小心。”
站在樹枝上的人以蕭為劍,朝淩雙雙掠來,其他四人一面向他們靠近,一邊撥弄着手中的樂器,發出陣陣琴音,擾亂五人的心緒。眼見那管蕭離自己越來越近,淩雙雙的雙腳卻仿佛生了根一般,一動不動,勁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她露出慌亂的神色。
“淵哥哥!救我!”
身旁的竹淵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後,拿起别在腰間的折扇,伸手擋住劈來的蕭。
“琴音有問題,大家小心,凝神。”周景生說道。
來人見一擊不中,又向淩雙雙攻來,他發現了,此女子是弱點。竹淵别無他法,隻能一邊拉着淩雙雙,一邊見招拆招,魔音不斷侵蝕着大夥的神志。
周景生咬了咬舌尖,迫使自己清醒過來,他一掌逼退一人,閃身摘下身側的樹葉,運氣擲出。梵音谷的人躲閃之下,仍是有一片樹葉割斷了幾根琴弦,當下琴音一亂。竹淵趁機一腳踢碎了那管蕭,卻不想對方竟從蕭的另一側抽出一柄短刀,欲刺向竹淵心口。
事發突然,他甚至沒來得及反應。一旁的淩雙雙卻仿佛潛能爆發般,猛地掙脫了他的手,擋在他身前,短刀刺進了她的肩膀,她痛呼一聲,仍伸手抓住了對方。見此,竹淵一腳印上他的心口,将他踹飛出去。都來不及去印證他的生死,竹淵急忙扶住淩雙雙,伸手迅速點了她周身幾處穴位,暫緩出血的速度。
見到同伴倒地,另一位梵音谷的人将手中的琴一扔,抽出一根琴弦,纏繞在手上,向淩雙雙和竹淵掠去。他揮出琴弦,另一頭在陽光下泛着綠色的光。
“不好,琴弦有毒。”楚鸢見狀,解下腰間的鞭子揮過去,纏住了他的腿,用力把他拉了過來,一旁的夜闌如風一般奮起,一劍封喉。兩人配合十分默契。
和楚鸢不一樣,周景生赤手空拳,與其他三人僵持不下,卻又無法對他們造成什麼實質傷害,隻能時不時飛出幾片葉子擾亂一下,讓他們無法正常連續撥弦彈奏。楚鸢見狀又故技重施,揮動鞭子扯過來一個人,偏頭對夜闌說:“你去幫周兄,這裡我可以。”
夜闌見楚鸢揮舞着手中的鞭子牽制着眼前的人,便前去相助周景生,有了她的幫助,當下壓力驟減。
梵音谷的人無法對使用長兵器的楚鸢造成太大的傷害,但是斷續傳來的琴聲仍對她的行動造成了些許滞緩。而在一旁的竹淵見狀,将淩雙雙扶到樹邊讓她靠在樹上,按了按折扇上的機關,扇頭“刷”地伸出一截利刃,趁此人與楚鸢纏鬥之時,從身後趁亂一把刺進了他的心髒。拔出扇子的同時,獻血濺了竹淵一臉,他下意識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邊的血迹,下一刻回過神來迅速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血迹,在倒地的屍首身上擦幹淨扇頭利刃上的血。楚鸢注意到,那扇面不知是何物所制,竟不曾沾染上一絲血迹。
同時,周景生和夜闌也解決了另外兩個人,跑過來與他們會合。
楚鸢從腰間摸出一個瓷瓶,倒出幾粒丹藥喂到淩雙雙唇邊:“吃了,這是上好的止血藥,有凝血生肌之能。”
淩雙雙面色有些扭曲,愣了半晌還是張嘴服下了藥。楚鸢正欲撕開她肩上的衣服替她處理傷口,夜闌大步走上前來,拉開楚鸢道:“小姐,我來,你去邊上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