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喧鬧,攤主吆喝,可唯有這一聲響起,得以讓衆人安靜,正是那修士。
在村民目光注視下,聞沐安不慌不忙的說出了兩個字。
“縣中。”
而那人聽後不知為何笑了,“那為何會來此?”
“你問得有些多了。”裴小之眉宇中盡顯不悅。
“那便是二位有所不知了。”這修士見此也不惱,說道,“這白草村向來如此,若有外人進入,必須得入廟淨身才可。”
“為何?”
“村中在早年曾有過一場瘟疫,如今得以平息全靠此,所以為了這來之不易太平,還請二位諒解。”
聽他說了這麼多,裴小之他們二人臉上不顯神色,皆看不出心裡想些什麼。
直到過了一會,聞沐安看了眼身旁人然後說了句,“可。”
他們巴不得如此,本來兩人就是去找他,如今他親自邀請又怎能拒絕呢。
“那便請吧。”修士說着伸出了手。
他計謀得逞心中自然歡喜,他也早就料到對方不會拒絕,這周圍村民的目光都注視在他們身上,任誰見了不會心中有所顧慮?
可事實卻并非如他所想,對面這兩人不僅不在乎這個,而且還另有目的。
裴小之二人順着那人指的方向走去,被路邊的村民看了一道,估計還是跟身後那人有關,因為之前他們在此處走的時候可并沒有如此。
“二位來此,家中之人可知曉?”修士走在後頭突然來這麼一句。
裴小之自然也聽出對方是在打聽他們的背景,于是回了句,“家中無人,隻剩我們兩個。”
“那你們二位是?”
聽此,聞沐安也看過了過去,想知道她想說什麼。
“兄妹。”裴小之臉上毫無波瀾的說出這句話。
“瞧着可不大像。”修士仔細看了他們一眼說道。
“一個随爹一個随娘。”
聞沐安在一旁見她說謊不臉紅的樣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修士點點頭也沒多想,又問:“那都多大年齡了?”
“問這個幹什麼?”裴小之反問他。
“随口一問。”
這修士跟她倒是半斤八兩,說起慌來倒是比她還順。
“我十七,他十八。”
“好啊,好歲數啊!”修士聽此不知緣由的笑了起來。
聞沐安瞥了他一眼,覺得他神志有些不清,也不知他葫蘆裡賣了什麼藥。
後來一路上,這修士又問了幾個問題,而裴小之也隻是挑着答,還說的不清不楚的。
而這修士也看出問不出什麼了,便也不再開口。
直到三人行至一處偏僻寺廟,這才停下。
這裡應當就是他們要來的地方了。
修士這時自然的走上台階給他們帶路,其間一句話不說,與先前判若兩人。
聞沐安他們跟在後頭就這樣走了進去,然後目光一直掃視着周圍。
發現這一圈看着雖然沒什麼,但總覺得有一股荒涼感,像是擱置了很久的老廟突然住進了人一樣。
走了一會,那修士終于停下,眼前看着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屋子,但裡頭如何就無從知曉了。
他轉過身看着二人,說道,“男女不可一起淨身,雖是親兄妹但也不可,這點二位想必也明白。”
“明白。”聞沐安回他。
他們本想着這廟中會有一兩個下人,可誰曾想到了這都還隻是他一人。
“那此處便留給這位姑娘,小夥子跟我這邊來吧。”
修士隻留下這一句話便又朝着另一邊走去,後頭的聞沐安見此,給身旁人使了個眼色,讓她靜觀其變。
裴小之自然懂得。
最後走之前聞沐安将袖間匕首掏出,趁那修士不備扔給了她,這才離去。
裴小之接過立刻收了起來,看了眼他離去的背影然後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