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
高牆之上的女子心髒狂跳,她望着下頭的兩個丫鬟,眉頭早已皺成一個川字,心中百般不解。
怎麼是是沈府小姐?那星芸呢?種種疑問,讓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裴小之将脖上圍的黑布往上提了提,将半張臉都遮住,随後借力直接翻過牆面,落在那兩個丫鬟身後,還不等她們反應,便直接兩掌将她們打暈随後快步向裡而去。
這府中之人皆是等閑之輩不足為談,裴小之順着他們走動的軌迹來回穿梭,不知過了多久,她幾乎走遍了整個府邸,卻依舊沒有看見曲星芸的身影,她不甘心最後直接去了正堂。
到了那裡,她并沒有直接過去,而是站在原遠處觀察着裡頭的情況,讓她奇怪的是,如今已到了夜半,可這堂中竟有這麼多人。
而裴小之藏匿在黑夜中,立馬注意到了其中一人,正是陸子甯!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堂中之人,恨不得立馬沖過去質問,而當她正想要如此做時,那陸子甯身邊突然出現的兩人卻讓她為之一振。
堂屋裡,陸子甯滿臉漠然的看着下人們往裡頭添置東西,這些全都是他大婚時用到的,明明要成親的是他,可他的眼中卻不見一絲喜悅。
“恭喜陸公子,喜結良緣!”
陸子甯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立馬收起了情緒,轉身看清來人立馬換了副表情,
“二位道長還未休息?”
其中一人笑道,“我們白日修行夠了,晚上閑來無事出來閑逛。”
陸子甯笑了笑沒說話。
這兩個道士與他父親是舊識,聽說他要成親,前幾日便突然來此,但具體是什麼人,他便無從知曉了。
而不遠處的裴小之卻認出了他們的身份,她眼睛半眯看着其中一人身形又慢慢往後退了幾步。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他們應當是那流莘觀觀主的兩大徒弟“長修和遠修”。
流莘觀曾屢破多起鬼神之說的案子,再加上與貴門堂交好,故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當初堂主還曾帶着她前去拜訪過,如今看來,應當就是他們。
但裴小之又不确定他們來此是不是得了堂主之命捉拿自己,她如今不敢冒這個險,這二人全是階級頂靠前的道士,且身上帶的法器皆不凡,她以如今的實力相比完全沒有勝算。
況且她已經确定了曲星芸不在這兒,所以此地實在不宜久留。
這麼想着,裴小之轉過身去,盡量小聲的離開此地,直到出了太傅府這才放松警惕,快步離去。
而府中,這兩個道士與陸子甯倒是聊的起勁。
其中長修一臉擔憂的問,“陸公子,你父親身體已然大不如前,在他老人家面前不宜多說,所以過來問問你可知曉他的身體狀況?”
陸子甯聽他如此說,看着對方的眼睛竟有一瞬間的失神,不過片刻便恢複如常,嚴峻道,
“實不相瞞,我父親他如今的身體,府中之人應當全都多多少少了解一二,但全都不敢多言,我也曾去宮中邀過太醫,可卻始終沒什麼好的對策,而如今也隻能看他老人家自己了。”
這些話說完,他臉上流露出了悲傷的情緒。
而那另一個道士遠修見狀,從腰間拿出一張符紙遞過,
“既然醫藥無用,那便試試這個吧。”
陸子甯看了眼接過,臉上瞬間露出感激之色,“那便謝過道長了。”
“不必,當年我們受過你父親恩惠,如今這些都不算什麼。”
雖說如此,但陸子甯還是象征性的行了個禮。
“我這就給父親送去,幾位道長就先失陪了。”
說罷便直接轉身離開,而就在踏出門口的一瞬間,陸子甯竟直接将手中的符紙撕碎,走到不遠處直接揮手撒向一邊,猶如廢紙闆落下,他對這幾個道士隻有警惕。
不過也确實如他所想,在他走後,屋中的兩人立馬朝彼此使了個眼色,随後也都跟着離去。
他們與那老太傅是舊識不假,但還不至于特地來京城看他兒子成親,而他們此行地目的也确實如裴小之所想,就是為了來抓她!
當初主貴門堂被燒毀後,貴門堂堂主貴生韌雖僥幸逃脫,但卻也身受重傷隻得靜養。
他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随即便下了暗令,但凡在江湖上品階過中上的都可接下,而報酬便是貴門堂可答應他任意三件事。
要知道這貴門堂辦事可是萬無一失,有求之人可謂是不計其數,況且千金難求,就算是你給足了銀錢也未必能排的上号。
而如今能有這好事,他們自然不能放過。
而這兩個道士便是如此,他們前些時日才到的京城,想着碰碰運氣,畢竟見過那貴十九模樣的人不多,他們算是那不多之中的人。
但沒成想剛到這就看到了那滿大街的通緝令,而那畫像上的人不正是他們要找的人嗎!
他們大喜便直接留在了這京城,可這一日一日過去了始終沒有那貴十九的消息,兩人又無處可去,這才想到這舊識太傅有了今日的場面。
如今他們在京城也有了些時日,再待下去也不妥,這幾日若還找不到貴十九,那便隻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