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的爾灣天氣已經開始回暖。
有人說加州灣區是适合定居的地方,可對在溫暖普羅旺斯待過的夏景來說,這裡總歸潮濕了些。
好在她即将離開美國,回到那個寂靜的小鎮上。
瑣事的安頓幾近完成,最後剩下的,隻有羅世界以及晚星的安排。
離開前的幾天,所有人坐在家裡的客廳,開始末尾的商量。
晚星自不用安置,她是有自己的方向和事情的。工作室主體其實是她。羅世界是夏景“心頭大患”,其實這次回來,她是打算讓羅世界曆練的。之前在國内,羅世界求學醫術,立志做個好的無國界醫生。夏景感慨這種無私的心态,卻也無奈于現實的骨感。
遇到良師是很難很難得,想要學到真正的中醫,在如今這樣的大勢下,幾乎是大海撈針。羅世界心性存善,在中國的山裡找到一位師父,這才間接認識了她。
相識後夏景從沒想過在醫術上與他有什麼溝通學習之類的。可自從上次morsen中立蘇岩蠱毒,羅世界冷靜地在實驗室裡做着研究。
其實,這才是醫者最該有的狀态。
冷靜,無論病人是誰,都能平靜的去治療。
慈悲,無論病人窮富,都能平等的去治療。
夏景在這人身上看到這種品格,是無國界醫生珍貴的,該有的。
“你和我回法國,還是留在你自己的國家。”
羅世界猶豫了。
斟酌後,她認真的向羅世界提議。
“我建議你留下。花茶公司在美國也需要管理人員。可如果你還想和我去法國,那麼從今天起,我教你中醫。”
此話一出,屋子裡所有人都驚呼出聲。
“哇!”卡圖激動的鼓掌,拍打着羅世界驚呆的身體:“TOE願意教你了哎!!!”
“恭喜恭喜,羨慕。”晚星感慨萬千:“我也想去學啊說實在的。”
“我回法國!我要做你的徒弟!”羅世界蹭的站了起來。
“哎哎!打住。”
夏景急忙制止:“我們可不是師徒關系。輩分不能亂。我隻是教你東西。”
“那就是你的徒弟啊!cathy,謝謝你收我為徒!”
激動之下的
中文令夏景和晚星笑出聲。
晚星提醒道:“我認為。想學好中醫。中文定要爐火純青的。”
“我也覺得。”
羅世界開心的慶祝,又起身去收拾行李,做出一副立刻就走的樣子。
夏景哭笑不得,客廳裡沒一會兒就隻剩下她和晚星藍諾。三人很久沒好好聊過,這次一别,不知下次相聚是什麼時候了。
夏景微笑着看了眼藍諾:“你和kyrie的訂婚儀式什麼時候舉行。”
“要下個月了。”藍諾有些沮喪:“你們倆居然都請假不來。”
“我到時候已經人在法國啦。”夏景回答。
“到時候再說嘛。”晚星說着。
看着她眼底的晦暗,夏景還是關切了一句。
“你和kevin怎麼了…聽lander說,kevin近期狀态不好。”
晚星苦笑:“我們能怎樣……沒什麼的。”
“不會是那晚夜店的事……”
“别多想,那沒什麼。是球隊的瑣事……”
“你呢,那位,你是怎麼妥善安排的……”她突然反問夏景。
這下換夏景苦笑了。
“回法國,是我堅定的決心。什麼都可以商量,但總要回去的。我有我的小家。他也有他的家……”
像是忽然想起那晚在華盛頓他迷離間的話語,夏景感覺可笑。
“其實夫妻之間,就算沒有了新鮮感,也會有激情的對嗎?”
總不能每天睡在一起,都越活越清淡。
她說的隐晦,晚星卻聽懂了。
“沒有的話,她又怎麼會懷孕。”她簡單地說。
“Vanessa瘋狂地想再生個兒子呢。”
“有沒有激情,身份和責任都在。”
夏景點頭,默默與她相視一笑。
真真假假,細枝末節。
她已經懶得去弄清。難道
還要去追究他為何
心裡愛自己還讓妻子懷孕。
隻有以前拎不清的自己會去這樣做。
像個神經病一樣,弄錯了邏輯。傻傻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
與她何幹,她這樣想。
她隻要讓自己随心,就好了。
“morsen呢?他應該舍不得的。”
夏景低頭沉默。隻是苦笑。
“……還沒具體定下。雖然回法國,是一定的。”
她話音剛落。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說誰誰到,
看着屏幕來電顯示夏景居然心虛了一秒。
那人沉穩的聲音在她耳朵裡響起。
“我在你家樓下。”
三人瞬間清亮着雙眼,藍諾起身去開門,果然他站在門外。
看見她,他大步走了進來。一件淺色飛行夾克帥氣又合身。
自那天雲景之後兩天沒見。修長的身形似乎瘦了很多。
那晚她故意調侃,問他是不是胖了。
那人震驚無比,看着自己手臂的肌肉。
對比打球那會,是增加了體重。但也隻是已經精美的肌肉下沉了些。退役後忽然放松,訓練沒有那麼密集。就瞬間堕落了。
說他胖了,簡直是侮辱。
腳踝受大傷那次窩在家裡兩個月他都沒有讓肌肉身材松垮掉,如今又怎麼可能。
她隻是打趣的一句話。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