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完沒多久，也就到了一家很私密的餐廳。尹肅洺還沒到，她就坐在車裡，等他一起。

“诶，漓漓。”羽漓打量着窗外，一輛輛豪車一個比一個價高。從其中車上下來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有些眼熟。還沒想起來在熟悉在哪，前排的徐一馳突然開口，“丁麥回來了嗎？”

“麥姐？”

羽漓想了一下，點頭道：“昨天應該就回來了，聿文剛起步，她要忙點的很多。”

丁麥有意把褚涵莫培養成可以接替她位置的經紀人，等聿文娛樂正式運行之後，羽漓就打算讓丁麥把重心轉到公司上去，她的行程大部分交給褚涵莫和鄧曉婷。

徐一馳面色不改，好像真的就是很随意地跟她聊天，很自然地談到這個他們共同認識的名字。見他又轉頭去回複消息，羽漓内心啧啧。

可真忙。

尹肅洺是結束會議來的，她一眼就看出休閑薄西裝裡面穿的絕對是白色背心。跟在他身邊走着，羽漓沒忍住調侃。

“不熱啊？”

大夏天，三、四十度，長袖襯衫厚西裝，他是瘋了才會那麼穿。

“那不是霸總标配嗎？”

尹肅洺淡淡瞥她一眼，要是她沒看錯，那眼神裡是滿滿的嫌棄：“少看點小說吧。”

霸總不是不會熱的，也不是一年四季西裝革履焊身上的。

“懂……你也不會允許自己身邊有一朵小白花助理，在一杯咖啡弄髒了你的文件之後說‘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最後一句話的語氣怪異，尹肅洺差點沒忍住想要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

兩人說笑着，表情卻沒有崩壞。離得遠些，可能并不能想象到他兩正在聊如此“深奧”的話題。服務員在最近的位置維持着最恰到好處的禮儀微笑，引導他們推開包間的門。

門打開那一瞬間，他倆就收了剛剛所有不着調的話題。一個個起身打招呼的人，和尹肅洺笑着回應的态度，能看出相互尊重，和部分虛假。

誰不如他，誰勢均力敵，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她卻在走到一個人面前的時候愣住了，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除了一旁的尹肅洺，沒有人發現。

“嚴總。”面前的男人穿着polo衫，啤酒肚看着是有些發福，笑聲很爽朗，“年輕有為啊，之後有機會，可以多合作。”

聿文娛樂的嚴總，看在尹肅洺的面子上，她這個小小的娛樂公司老闆掙足了面子。

“哪裡哪裡，合作這事，還得是趙總您賞臉。”

她也同樣虛僞地握手、客套。一圈下來，好不容易才能落座。

這種飯局，不在于吃，而在于聊。每一個話題抛出，能不能接上，得看本事。接不上話的，應該隻有桌上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孩。

飯局女孩，很常見，有幾個人帶來的。每一個女生，都沒有風塵味，相反，乖巧文靜，身邊的人高談闊論，她賢妻良母一般布菜添酒，隻有在别人提到她時溫溫柔柔地回應。

桌上除了羽漓，也有兩三個女老闆。聊天的内容不粗俗，也沒有什麼污穢的場面。看起來不過就是單純的佳人作陪，美酒相伴。

羽漓小口地喝了一口杯中的果汁，能有豁免權不用喝酒，尹肅洺面子還真大。

“認識？”

尹肅洺突然偏頭，在她耳邊詢問。

她輕哼了一聲。

“趙總身邊的那個女孩？”

“……同學。”

她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回答，明顯有所保留。但羽漓不說，尹肅洺也就不問。

“這邊菜不錯，下次可以喊上棠川，小凱，還有朋友過來。”

“今天……可惜了。”

羽漓快速吃了一口面前小盅裡的海鮮。

時機不對，倒是辜負美食。

但——

能多吃一口是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