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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藝術的人們,總有些特别。大部分學美術的會對色彩搭配更有想法,學舞蹈的會影響身段氣質。而嚴色在高中的時候,就有那麼一個朋友。
從小學習舞到的男孩子。
他天生小骨架,學習中國古典舞使得他的身段更輕盈,氣質更溫潤。他是嚴色最好的模特,用油畫來描繪衣訣飄飄的男孩,也别有一番韻味。
但所有的意外,發生在高考前夕。一篇自媒體報道,穿着練功服的男孩沒打上“穿着不得體”“娘”“惡心”的标簽,一句句“要是我兒子這樣我肯定打死他”“他不會是gay吧”這樣雖然算不上謾罵,但不存在絲毫善意的言論壓在他身上。而周圍的同學,也看到了這些。在壓力最大的高三,他們隐藏在黑暗中,似乎找到了一個發洩口。
連帶着跟他關系好的嚴色,也能聽到有人在身後談論自己。
“沒關系的,馬上就畢業了。”嚴色記得自己安慰他,“你跳舞多好啊,你會成為最棒的舞者。”
他有想過反抗,但得到的隻是一句不痛不癢的“玩笑罷了”,法不責衆,一片黑暗裡,他看不清是誰揮下的最後一把刀。
後來,嚴色一個人考上了M大,她變得不愛說話,一心隻撲在畫畫上。她很有天賦,天才少女,少年成名。所有人都知道她有着藝術家的特别,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可是沒人想到,她私底下加入了一個“聯盟”。
網絡上的好漢聯盟,嚴色代号炎巫女(紅巫女)。她加入那天,其他幾位成員剛剛完成一次“綠巨頭”發布的任務。今天,是她第一次收到任務。
懲罰為了吸引眼球,賺取流量,扭曲事實真相的甄相谛,來到無名美術館,劃破他所住房間的玻璃。
但這個無名美術館,她很熟悉。她本身就是個畫家,這裡有收藏她的畫。甚至建造之初,大廳的模樣,那入門的水池小道,那棵頂天立地的大樹,都與她畫中所想别無二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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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嚴色的殺機也出現了。”撒偵探在本子上記錄,是問提卻是肯定道,“你那位朋友,甄舞的死亡,也跟甄相谛有關。”
“沒錯。”
嚴色點頭:“加入好漢聯盟的時候,我以為我可以幫助更多像甄舞那樣的人。但我發現,甄相谛就是罪魁禍首……”
“所以你想殺了他。”
“……這是我的殺機沒錯,但我沒有打算殺人。”
嚴色否認。
每個人都有殺機,甄相谛直接或間接害死了他們每個人一位的親人、愛人、朋友。今天來到這裡的大家,雖然互不相識,但他們早在網上就認識。
是好漢聯盟的成員們。
劉傳單一臉認真地看着自己記下的筆記,說:“我認為嚴色不是兇手。”
“我也認為。”張若昀附和,“她的殺機相比之下,其實沒有那麼重。”
“而且剛剛白搜到的證據。”何老師說,“嚴色她的畫,我認為她其實是在通過自己的方式想要拯救别人,呼籲大家不要成為施暴者,也不要成為受害者。”
羽漓點頭。
這個案件裡,她并不是抗推位。真要算起來,她的嫌疑并不大。
而她也已經縮小了兇手的範圍。
偷偷喝了口奶茶,羽漓看着自己的筆記本思考。
來吧,幸運二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