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還好。”

總不能真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休，機器這麼幹都能幹報廢。

“再過兩天有個品牌活動，要錄一期綜藝，在那之外要在公司待着，有很多要學的東西……”羽漓倒是想了很多要做的事，但還有一件要做的事情。

“品牌活動結束之後，我要回一趟公司。”

“诶？公司？”

“去韓國。”羽漓點了點頭，“要去見一下社長。”

她生日那天，也就是前天，她收到了社長一封很長的祝福信。但是那冗長，官方的信件裡，最後非常得體地表達出，公司希望她回去聊一聊。

至于要聊什麼……她大概能猜到一些。

“社長說，有些事，要跟我聊聊。”

姐姐們沒有多問，在北京生活的這兩天，也當做沒有一絲的好奇。等羽漓在北京參加完品牌活動，五個人難得機場同行，前往首爾。

她們很久沒有同時在機場出現了，飛機還沒落地，“Accy合體出現在機場”的消息便吸引來了大批記者和粉絲。所有人都知道她們來了，包括公司。

是崔東俊帶她去見到高層領導，長時間不見，她确實覺得這位哥哥變了很多。但這麼些年過去，要是樣貌不變，她反而會覺得奇怪。

她開公司這事，打的原公司有些措手不及。當他們發現羽漓不是通過工作室行動，而是直接走聿文娛樂開始，這個女孩就變得于公司無用。

但就算是财閥，也很難有機會把手伸向别的國家。羽漓來韓的消息不胫而走，便也明白她不會在這待太久。所以推門進入會議室，她看見的每一位西裝革履的領導們，表情都不算明朗。

“社長nin。”

公司内部高層也存在問題，在沒有公開文件的時候，她仍然裝傻稱呼李秀滿為社長。

“坐。”

屋子裡一共就幾個人，羽漓多少見過。但論熟悉程度，也就李秀滿熟悉一點。其他人對于羽漓也是這樣，所以在沉默良久後，她聽見李秀滿開口。

“羽漓啊。”

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嚴羽漓，肯定算是他眼光最好的之一。他知道她絕非池中之物，這個女孩，唯一的缺點就是“外國人”這個身份。所以，她會是他打造的最完美的一個商品，也會在将來早晚到來的日子裡，完全脫離他的掌控。

隻是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麼快到來。

曾經，李秀滿能跟還是孩子的嚴羽漓說實話，說那些别人想象不到可以聽的“高層機密”。但現在，他們直接處于對立的局面。

“社長nin。”羽漓打破了這一份讓人如坐針氈的氛圍，在他之前開口。她很坦然地擡起頭，望向會議桌另一頭的李秀滿：“我會永遠感恩社長将我帶到公司，送我們出道。沒有公司，沒有社長您，不會有現在的我。”

李秀滿盯着嚴羽漓的眼睛，一如既往，女孩沒有任何躲閃。但比起以前的清澈通透，那雙眸子裡，深邃了不少，也堅定了不少。

嚴羽漓微笑着挺直腰闆，兩手交疊：“成長的路上，社長您教會了我很多。”

她本就與“天真”無關，隻是不想過早染上那些其他的色彩。李秀滿其實教會了她很多，保護她不被染黑的同時，也讓她被迫濃墨重彩。

從公司暗裡阻止她高考開始，她就明确了心裡的決定。

“不過比起現在，我還是更懷念曾經社長您的樣子。”

“曾經？”李秀滿露出來熟悉的笑容，是上位者的睥睨，也是商人的算計，但羽漓卻在其中，看到了一絲長輩的慈祥，“曾經，你也不是Yevvn。”

不是聿文老闆，不是獨當一面的Yevvn。

“但我還是我，就像社長您還是您一樣。”

嚴羽漓是記仇，但也懂得感恩。曾經的公司，雖然隻是把Accy當商品，但看到她們成功時候的欣喜和驕傲總帶有一絲真心。沒有放棄Spring，保留Accy的五個人，雖說是從公司利益出發，但也有人情在。她仍然記得小時候在公司過的每一個生日，最初答應給她開工作室時她的歡喜，以及明面上同意她高考，讓她得到了機會。

細看，其實沒有與利益無關的事情。但有些該感激的東西，她确實明白。

李秀滿聽出了羽漓的意思，就算出道與她有巨大的恩情，之後的一切，她也滋生潛藏的無窮的責怪。

兩人相顧無言，良久，李秀滿長歎一聲氣。

“嚴羽漓xi。”

“你真的長大了。”

“既然長大了，也就不要監護人幫忙簽合同了。”

羽漓這麼說完，朗聲讓門外的律師團隊進來。從尹總那借到聿文的人，絕對好用。

“把該做的事都做了吧。”

“合同有些地方，也該修改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