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伴娘，沒有傳統意義上接親的環境，其實羽漓隻用穿着伴娘禮服歡迎客人，再在儀式舉行的時候送上戒指，最多需要拍些照片，就是她全部的工作。

嚴羽漓終究還是第一個當上了伴娘，穿上伴娘服，在這大喜的日子裡，笑容燦爛。

古堡莊園，綠樹成蔭，陽光灑在草坪上，紅毯的盡頭，是身着婚紗的新娘。

一切都是那麼浪漫而又美好，“嘭嘭”幾聲，噴出了現場的花瓣雨。粉白的花瓣自由地散開，落下，羽漓吸了吸鼻子，随着現場的大家一起鼓掌。

“感動哭了？”

循聲看向身側，是穿着伴郎西裝的喬紳。他們沒有什麼已婚不能做伴郎伴娘的觀念，喬紳和陸文瑞都是伴郎。當初他們兩個在國外結婚，婚禮隻有他們兩個人和牧師。

“啊，有點。”隻是看着别人的幸福，也會有所觸動的，“可惜了，之前說好你和文瑞結婚的時候……”

“是很難兩全其美，但我其實挺滿意那場婚禮的。”喬紳笑了笑，擡手恰好握住一片悠悠落下的花瓣。

隻有相愛的兩個人，沒有繁文缛節，隻有無限的風景和愛意，其實也很好。

“我本來以為，他們會在北京辦婚禮的。”

“回去是有個家宴。”葉棠川姑姑一家不方便出國，也有些從政的親戚，不便到來。

羽漓眨了眨眼睛，眼底的溫熱好在沒有不受控制。她微笑着望着那對新人，卻被喬紳用胳膊輕輕撞了一下。

嗯？她疑惑地扭頭，看向離自己又近了半步的男人。他雙手抱胸，不動神色。

“你有感覺到嗎？”喬紳勾起嘴角，“沒談啊？”

羽漓不明所以，卻在喬紳的笑容裡發現一絲不對勁。望下方看去，猝不及防地，她在人群裡，撞上了一個人的目光。

王俊凱一怔，沒想到羽漓會看向自己。先是朝她笑了笑，便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看向婚禮的主角。

“看着目光，我以為你們已經談了。”

“……沒有。”

“快了？”

“也不算。”

見羽漓不想說，喬紳也沒繼續追問。他笑着搖了搖頭，看向朝他倆走來的人。

是同為伴郎的陸文瑞和尹肅洺，還有戚然的另外兩位伴娘。

一會要合照，今天要忙的事還有很多。人多眼雜，不好聊天。儀式結束，喬紳才和正在酒水前的羽漓說上話。

他其實覺得，這次見到羽漓，她沒以前那麼開心。

“沒有不開心啊。”羽漓拿起香槟，在喬紳的酒杯上輕輕碰了一下，“隻是不像以前那樣，很長時間都一直嘻嘻哈哈的了。這應該叫……穩重？”

她還開了個玩笑。

“好好好，穩重。”

喬紳不反駁，但明顯語氣不是贊同。他是來替陸文瑞拿香槟的，扭頭看見下一個來人，識趣地拿了酒，把位置讓了出來。

來人一身米灰色的休閑西裝，外套扣子卻扣得端正熨帖，隻有翻開的領口處解開了兩顆扣子，顯得少年恣意随性。

羽漓抿了口香槟，酒精刺激味蕾，她眯了下眼睛，在睜開，是一個同樣的香槟酒杯。

對方朝自己舉杯，心領神會間，羽漓與他碰杯。

“……”

喝了口香槟，王俊凱盯着面前的女孩，嘴唇微動。

“很漂亮。”

雖然羽漓就連高定都穿過不知道多少件，但穿着伴娘禮服，剛剛站在花瓣雨中的女孩，讓他偏偏移不開眼。

而且，剛剛，她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