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失控過後,佐助低着頭坐在椅子上,殺氣止不住地從每個毛孔中往外冒。
水月香磷一早就把重吾拖到了拐角處,兩人隔着剛剛被他們緊急修好的窗戶暗中觀察。隔的老遠三人依然汗毛直豎,總覺得靠近一點都會被草薙劍細細地切成臊子。
香磷盯着在病房内走動的蜜,跟夥伴小聲講話:“那個小孩有問題,屍體身上竟然還有查克拉。”
水月跟着小聲吐槽:“跟把死人複活相比,屍體有查克拉已經不能讓我吃驚了。”
“那個宇智波蜜更有問題啊!她身上的查克拉好冷!凍死啦!”香磷抱住自己,可惜全場隻有她一個人能感受到,沒法得到小夥伴的共鳴或安慰。
而重吾學着水月,也探頭探腦地看病房内,但他把關注的重點放在佐助身上,殺氣讓他的雞皮疙瘩立起:“發生了什麼?佐助很生氣的樣子?”
水月香磷這才想起還有一個中了幻術,睡過了重要劇情的人,趕忙一人一句地給重吾把番補上了。
重吾眉頭直皺,立刻抓住了重點:“所以……現在佐助當爸爸了?”
水月香磷兩人無語地發現,這個說法好像一點毛病都沒有,除了佐助的頭頂顔色略微有點區别……以及最重要的!他們倆沒法描述出來的,宇智波蜜的怪異表現。
現在一行五人裡,唯一不受影響的是快樂的哼着歌的宇智波蜜。她一手抱着包袱,一手捧着心髒,在病房中翻找着合适的容器,顯然她想找個東西把重要的紀念品儲存起來。
“告訴我吧,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告訴我。”佐助眼睛的餘光看着宇智波蜜投在地上的影子,盡管明知真相隻會讓自己更加痛苦,可是不做點什麼的話……他感覺自己就跟一具死屍沒有任何區别。
“全部的事情?”蜜被佐助的話打斷,從自己的世界裡回過了神,但她沒有按照佐助的問題來回答,而是跳進了另一件事:“啊對了,佐助你還記得我說過好幾次,我有個很大的秘密想告訴你嗎?”
佐助沉吟半晌才從久遠的記憶中扒出這麼回事,當年沉溺于痛苦仇恨中的他并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一個在他看來隻知道哭、隻會喊疼的小女孩,能知道什麼大秘密呢?“……對。你說要在木葉村外才能說。”
“是關于滅族的大秘密!”蜜糾正道,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嬌憨。
“如果是關于滅族,那我已經知道了。”佐助回憶着從哥哥鼬和宇智波斑那裡知道的真相,話說出口,被一連串的打擊拖累得遲鈍的大腦才忽而轉過彎來:如果鼬對自己有隐瞞,那麼他怎麼肯定宇智波斑就沒有任何隐瞞呢?
佐助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宇智波蜜輕快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她踱步道佐助面前:“知道了?”右手翻轉,手中那團烏紅色的血肉啪的一聲落地。佐助視線内出現這從他胸腔中掏出的組織的時候,胸口條件反射的一陣幻痛。宇智波蜜則毫不關心佐助的反應,她右手撫上佐助的下巴,用手掌迫使佐助擡頭,兩人四目相對。佐助沒有感受到殺氣,但肌肉已經不自覺地繃緊,像是被伺機而動的獵豹盯住的羚羊。
“……我還沒說出來,你怎麼可以知道呢?”她的臉上失去了笑意,直勾勾地盯着佐助的眼睛,血紅的冰花轉動的速度逐漸變快:“明明說好的離開木葉村,我就會告訴你秘密!為什麼!為什麼不帶上我!?”
兩人一坐一站,明明佐助坐着的高度與站着的宇智波蜜平齊,可是此時他佝偻着背,仿佛已經被這诘問壓塌了。
“啪”,宇智波蜜揚起手,又重重落下,佐助的臉歪向一邊。
打過一個耳光後,宇智波蜜緩緩又勾出一個甜笑:“……不過我當然會原諒佐助的,”她撫摸着佐助印出了一個淺粉色巴掌印的左臉,“畢竟不留下我的話,我們就不會這麼快有孩子啦。佐助想要知道全部?當然可以哦。”
佐助看見蜜眼中紅色的冰花旋轉速度越來越快,最終連成了一片紅色的虛影。
“哈哈哈哈——我當然會告訴你……”
佐助的視野開始旋轉,景物仿佛洇濕了一般,色塊逐漸渲染開來。是幻術!他寫輪眼中六芒星不由自主地開始旋轉,又被他用力一眨眼控制住。
——這是蜜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嗎?她這三年裡究竟遭遇了什麼,又為什麼出現在土之國,又為什麼跟鼬打賭導緻瀕臨餓死……他想要得到一切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