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消氣了嗎?”面具人一步步向着佐助兩人走來,漩渦面具上的獨眼直盯着蜜。
‘铮’地出鞘的草薙劍抵住了他的胸膛,迫使面具人停下腳步。
蜜臉上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到你死之前,都不會消氣呢!”
面具人又噎了一下。
他不再廢話,伸手搭在草薙劍上,神威轉瞬間發動。
身後漩渦鳴人和紫發女人高喊着‘站住’,但顯然面具人不會聽他們指揮。
随着漩渦消失,場中三人失去蹤迹,女郎蜘蛛後退兩步,仿佛被空間抹除一般淡去顔色,消失在空氣中。空中盤旋的忍鷹一頭霧水,搜尋了一番搭檔後,乘着風飛向高空,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
“記得八尾。”
面具人看起來竟然十分友好,将兩人放在田之國基地門口,甩下一句話就乘着神威又走了。
佐助滿臉疑惑地看了看蜜。
蜜灰撲撲的,小辮子蓬亂,一臉無辜地看着佐助。
一瞬間,佐助回想剛才目睹蜜差點被宇智波斑殺死的恐懼,還有昨夜她丢下話,一個人蹿出門的惡行,頓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他剛想擡手,看了眼蜜髒兮兮的臉,又放下了巴掌。
接着他擡起一條腿踩在台階上,揪起蜜的後衣領将她按在腿上。
“哎?”
幾乎每個擁有完整童年的人,都會有這個姿勢的記憶。但蜜的童年顯然不完整,所以她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佐助揚起了手。
他盯着眼前撅起的臀部。
——可惡……好怪!
佐助收回了手。
他忿然地再度提起蜜的後衣領:“受傷沒有?”
“受傷?我可沒有受傷這種概念哦。”
這句輕飄飄的話更讓佐助的怒火飛竄,他一把把蜜丢進浴室:“沒受傷就洗幹淨!”
等蜜出來,就看見佐助把桌椅都搬到了浴室門前。他大馬金刀地抱胸坐着,面向着浴室門,似乎在随時防備蜜逃跑。兩條皺得死緊的眉毛、泛着血絲的純黑的眼睛、緊抿着的下撇的唇角,整張臉都寫着‘生氣’二字。
黝黑的瞳孔掃過一臉乖相的蜜,佐助用眼神示意蜜坐下。
蜜還冒着水蒸氣,臉上挂着餍足的微笑,在佐助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兩人面對面。椅子對蜜來說稍微高了些,她坐下後調整了下姿勢,兩腳就變成了懸空。
佐助看到她兩腳快活地擺動,怒火簡直要從眼睛裡噴出來了。
“昨天晚上去了木葉?做了什麼?”
“嗯,去木葉啦!”說起這個,蜜就更興奮了。“志村團藏陪我玩了一會兒,宇智波斑也邀請我去他家,昨天晚上很開心!”
佐助聞言,氣得差點當場給她表演刀背敲她腦殼。
蜜忽略掉佐助危險的眼神:“宇智波斑拿到那個輪回眼之後,我的幻術對他幾乎沒影響呢,差點失手。幸好佐助來接我啦!我好開心!”
“說說他們怎麼陪·你·玩的。”
顯然是回憶到志村團藏的醜态,蜜咯咯地一陣笑:“讓佐助也開心一下好了,這是獎勵哦!”
兩人對視,佐助毫無反抗地進入了幻術。重逢之後,蜜兩次對他使用的幻術中,動辄各種信息直往腦子裡鑽,讓他兩次瀕死。與之前大相徑庭的是,這次的幻術正常得讓佐助詫異,他的視野随着蜜的眼睛一路移動,沒有任何多餘的信息。
——這不是可以對别人用正常幻術嗎?!
佐助更氣了。
幻術中志村團藏在自家大本營内被連番戲耍、宇智波斑被連番追打挑釁,這些固然爽快。但随着蜜的視野,佐助感受到自己被砸成肉醬、被打斷肢體、被貫穿身體……這些體驗可就太糟糕了!
一個驚險刺激的晚上,轉換成幻術不到一秒。
佐助從幻術中醒過來,他回過神的第一件事是彈起身,提着蜜的衣領把她拎到空中,與自己平視。
其他的都無關緊要,可是這件事他絕不能接受!
“你知道你昨天晚上死了多少次嗎?!你到底有沒有在乎自己的死活?!”
蜜見過佐助面無表情、生氣、煩惱的樣子,也見過他哭、笑、笑着哭的樣子,但這種暴怒的表情是頭一次。她重新認識了一下佐助的表情,然後發出一聲奇怪的笑。
這笑仿佛是小孩子看到了一隻正在蛻殼的蟬,充滿了小孩子式的惡意和新奇。
“佐助,你還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
“這隻是一個分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