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兜站在曉組織穢土組身後,看着鷹小隊一陣風似的跑遠。
一行人突然出現,搶了藥師兜的人,風風火火地扛了人就跑。幸虧來得都是熟人,否則藥師兜真得讓他們嘗嘗什麼是藝術。
另一邊,對鷹小隊來說,隊伍又壯大了。這次被佐助扛在肩上一起行動的,是行動不能的宇智波鼬。雖說隊伍有老有小、拖家帶口,但神奇的是竟沒有一個是弱者。
接下來要去渦之國的渦潮村舊址,尋找死神面具。好在他們現在身處湯之國,往海邊走的話,不消兩天就能到渦之國。
他們從阿飛的基地出來時,就已經是晚霞滿天的時刻。此時夕陽已經漸漸消失,夜色籠罩了大地。
熟練掌握自然之力後,宇智波蜜的移動方法越來越離譜。此時她坐在不知從哪兒找出來的地毯上,靠風力托着,飄飄忽忽地沖在最前方。全靠隊友時不時的叫喊,才不至于沖出視野。
夜色漸漸深了,湯之國隻是個小國,接下來他們将要進入渦之國。周邊的植被開始變得茂盛,空氣也逐漸潮濕起來。
“休息一下吧?就一下!”一路都沒人說話,隊伍氣氛過于沉悶,水月忍不住提議。“前面是溫泉!”
香磷已經将白月光佐助的屍體收進了卷軸,此時滿肚子疑問就要憋不住了,不由附和道:“從田之國出來就一直在趕路,稍微休整一下吧?”
趕路對忍者來說是常态,但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倒也不是非要虐待自己。鷹小隊已經連續趕路了一個多星期,衆人也都有些疲憊。
聞言,佐助喊住了蜜。
這是一片呈帶狀的天然溫泉,周圍無人。湯之國的溫泉遍地都是,碰見野池子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幾人整理出來一片空地,重吾撿來枯樹枝,點燃篝火,周圍明亮了起來。
臨時的露營地離溫泉有些距離,确保即使是有着超遠視覺的蜜,也無法達成聽壁腳的成就。
佐助将鼬放下,給四肢無法動彈的哥哥靠着樹,擺了個端正的坐姿。
“蜜,你們先去泡湯。”
佐助安排好順序,看着蜜和香磷抱着衣服結伴走遠,背影隐沒在稀疏的灌木之後。他在鼬身旁坐下,定定地看着篝火中燃燒的樹枝。
火堆燃燒,發出細微的噼啪聲。水月快活地從封印卷軸中掏出食材,開始燒烤。
良久,佐助扭頭看向鼬。他漆黑的眼中,寫輪眼倏然打開,六芒星轉動。
宇智波鼬毫無反抗之意,順從地被拉入了幻術。
幻術中,兩人仍然坐在篝火旁。
“……叛亂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叛亂是真的,你們隻需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再繼續往前走的話,是絕望的深淵。”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一隻手揉了揉佐助的頭。
佐助沒有避開。
“我們已經在深淵裡了。”佐助垂下眼。“蜜……我用尋找真相這件事,在吸引她的注意力。如果真相是她無法接受的……我是不是做錯了?”
“……”鼬沉默地看向篝火。“你們有足夠的實力自保,帶着她,去安靜地地方隐居。也許百年之後,你的子孫又會組成強大的宇智波家族。”
“蜜已經停不下來了……”面對哥哥,佐助仿佛又變回了滿心委屈的小孩。宇智波的眼睛一向漂亮,此時佐助黑亮的眼中蘊了淺淺的兩汪淚,倔強地不肯掉下來。“鼬,你告訴我真相吧。”
映着火光,鼬看上去欲言又止,臉色絕不能說是好看。
一片寂靜無聲,沒有人說話。
幻術結束了。
佐助把頭扭回來,沒有再看鼬。而鼬則靜靜地靠着樹,眼睛半睜半阖,不知在思索什麼。
水月和重吾手上,第一批燒烤已經新鮮出爐。香辛料的味道霸道地占據了鼻腔,兩人招呼佐助和大蛇丸吃飯。
另外三人有說有笑,佐助食不知味。從鼬幾次三番回避的态度中,他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可是此時他們已經箭在弦上……
思索半晌毫無頭緒,佐助卻突然發現,兩位泡湯的隊友一直沒有回來。
——不會泡暈了吧?
佐助站起身,快步往溫泉的方向走去,刻意發出腳步聲。
走出篝火的範圍,世界變得安靜又深邃。溫泉在視野中漸漸變大,影影綽綽地有好幾個人在走動。
“蜜?!香磷?!”佐助警覺地按住了刀,揚聲喊。
“别過來别過來!”夜色中,傳來香磷驚慌的聲音。
風中夾雜着一絲血腥味!
“撐住!”佐助腳下陡然加快速度,幾個瞬身就直沖向正在移動的黑影,草薙劍閃着寒光出鞘!
“别過來呀呀——!”香磷的聲音更加驚慌,夾雜着撲騰的水聲。
“佐助我們沒事呀!”
蜜的聲音落地,佐助的草薙劍已經到了!寒光刺中了一個明顯是男性身形的背影,佐助轉頭要攻擊第二個的時候愣住了。
一片灰黑的夜色中,溫泉水波反射着月光。
水池中,蜜乖乖地浸在水裡,頭頂着毛巾,一臉無辜。香磷正從幾個男性中間掙紮着爬開,鼻子下有可疑的紅色,血腥味的來源正是這裡。
水池裡和水池邊,或坐或靠或站,包括佐助草薙劍上穿着的這個,足足有一、二、三……五個宇智波佐助!有七八歲的、十二三歲的,也有十五六歲的,年齡分布竟然還挺均勻!
佐助的頭發肉眼可見地炸開了:他……他都還沒和蜜一起泡過溫泉呢!!
他一咬牙,把草薙劍拔了出來,甩了甩刀上的血迹。
“怎麼回事!”
“香磷問我那具屍體的事,我就給她看看呀。”蜜眨眨眼。
“看看為什麼要脫衣服!”草薙劍指向池子裡泡着的四個‘佐助’,這四個‘佐助’隻在腰上圍着浴巾。
香磷趕緊捂住又開始飚血的鼻子。
“在溫泉裡,穿着衣服不好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