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信也聞言,卻嘲諷地笑出聲:“呵……富嶽,你還是在避重就輕。難道不說出來,它就不存在了嗎?”
宇智波富嶽明明威嚴甚重,卻被這句話噎得閉上了嘴。
“滅亡宇智波的,也許有偏見和實力的原因。可是歸根結底,殺死宇智波的,是人類的欲望啊……到了最後,宇智波不掌握權利,前路就隻剩滅亡!”
宇智波信也的目光掃過身周的族人,最後定定看着佐助和蜜,在一片寂靜中悠悠開口。
“宇智波隻能活在絕對的混亂、或者絕對的和平中。我們這些老家夥,也是在一把年紀才懂得了這個道理。隻是明白的太晚,宇智波已經是蛛網中的飛蟲,無法逃脫了。”
“隻要仍有戰争,人類就會渴望力量。在這個世界,血繼限界多如天上繁星,但都需要血脈傳承。而在這之外,唯二能夠被奪走的血繼限界,就是寫輪眼和白眼!任何人隻要得到了這雙眼球,就能夠獲得寫輪眼和白眼的力量。”
猿飛日斬倒在地上努力蠕動,氣憤地一個字一個字從喉嚨中擠出聲音:“……你又要說……那些可笑的猜測了!木葉的忍者……怎麼可能殺害隊友!”
宇智波信也轉頭,憐憫地看着地上的猿飛日斬:“三代,造成這猜測的,正是你啊!”
“那年,大概是木葉47年……跟随‘金色閃光’執行任務的宇智波帶土,在任務中身死。”宇智波信也的眼神微微放空,仿佛在追憶:“那孩子是大家看着長大的,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喜歡着隊友野原琳,将旗木卡卡西視作宿敵!可是完成了任務,回來的時候,旗木家的小子卻已經換上了帶土的寫輪眼……”
“他們甚至沒有帶回來帶土的屍身,另一隻寫輪眼也不知去向!如果寫輪眼在野原琳身上,當時族中也不會如此憤慨。前代族長去讨還寫輪眼,正是三代你,帶着旗木朔茂留下的人脈,名為請求、實為強壓,讓旗木卡卡西保留了那隻寫輪眼啊!”
“第一大族宇智波,甚至讨不回一隻寫輪眼……而旗木家的小子,放棄‘木葉白牙’的刀術不用,反而像是要置宇智波于死地一般,漸漸名聲鵲起,擁有了‘拷貝忍者’的名聲。随着旗木卡卡西‘拷貝忍者’的名聲越大,寫輪眼的名聲也越來越大……隻可惜,是‘移植’的名聲!僅僅突然擁有了一隻兩勾玉的寫輪眼,僅僅兩年時間,普通天才就成為了絕世天才!”
“正是三代你,造成了這些猜忌啊!”
波風水門一字一句道:“……卡卡西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你們相信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卻不信,其他别有用心之人也不信啊!隻要有一個人心懷歹意,宇智波就會持續地失去孩子!”宇智波信也繼續道:“剛開始是屍體損毀,後來是連屍體都找不回來……宇智波的孩子們出去執行任務,活着回來的越來越少。族中怨怒沸騰,族長與我們幾個老頭子去跟三代火影交涉,可惜……宇智波毫無證據。三代和長老團反而更加懷疑宇智波的忠誠,訓誡宇智波要相信村子,木葉忍者的使命,就是為保護村子而不懼傷亡……”
“這時候,止水那孩子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宇智波等待了百年的萬花筒……族人們都為這雙萬花筒歡欣鼓舞,都以為宇智波重新震懾諸族的時候來臨了,孩子們安全了……那段時間,出任務的孩子們确實大部分好好回來了。隻可惜……不過兩年,止水就不明不白地死了,甚至屍體都找不回來。”
“鼬,你知道真相,對吧?是木葉動手,搶走了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對嗎?”
“……不可能……木葉不會做這種事……”千手柱間氣得狠,可惜連大喊都做不到,隻能在蛛絲的包裹中扭來扭去。
“……”
宇智波鼬閉着眼,一言不發。隻是此時沒有直接否認,對所有人來說,就是承認了。
“萬花筒……”蜜突然看向宇智波鼬:“是别天神,對嗎?我從志村團藏那裡奪回來的别天神!”
這回換千手扉間扭了起來:“……邪惡的小鬼!竟敢……污蔑我的弟子!”
沒有人理千手扉間。
宇智波信也看着鼬,臉上的表情漸漸變為了厭惡:“當時,族中所有人都知道,動手的是木葉,不會有其他人。止水的遺書隻能讓族裡認識到:即使是萬花筒,木葉想搶走就搶走了!失去了萬花筒的戰力,族内的反叛情緒甚至更為高漲了……”
“緊接着,不過兩年時間,族裡的孩子越來越少。明明沒有大規模戰争,能從任務中活着回村的卻不到一半!即使在戰國時代,宇智波都能有一半的孩子活到成年!直到我的長孫悠人和幼孫翔太在任務中陸續戰死,翔太的隊友帶着已經移植到自己眼眶裡的寫輪眼,請求我允許他像旗木卡卡西一樣,帶着翔太的眼睛去看這個世界……”
宇智波信也的臉映着冰冷的月光,已經冷卻的憤怒合着厭惡,在他臉上交織成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