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健太進入了幻夢中。
蜜被他勸服,收回了懸賞。四大國很快退兵了,木葉又迎來了和平。他帶着蜜回到了木葉,朋友們都為蜜還活着而高興。蜜成為了一個好大名,火之國在她的治理下,再也沒有了戰争。他做着各種各樣的零碎任務,漸漸升了中忍、上忍。他成為了帶隊老師,經常帶着學生們到大名府蹭吃蹭喝。
七十年時間一晃而過,他已經是個走不動路的老頭子了。他在自家院子裡,躺在椅子上曬太陽,曾孫女坐在他旁邊。他講着自己和大名大人的過去,在溫暖的陽光中慢慢閉上了眼,世界漸漸暗了下來……
不過片刻,他的瞳仁漸漸擴大,圓臉上挂着幸福的笑,頭輕輕地歪倒,靠在了蜜的肩上。
奈良鹿久繃緊了全身,攔住其他人——這隻是宇智波蜜的分身,殺掉分身除了打草驚蛇,沒有任何用處!
“健太,做了個美夢嗎?之後恐怕就顧不上你了。記住,殺你的人是宇智波蜜。”蜜輕輕順着少年的頭發,微笑着道。“不用經曆失去,是多麼幸福啊……”
“你……蜜!你怎麼能……你殺了健太!”伊魯卡眼睜睜地看着活蹦亂跳的學生失去了生息,不顧奈良鹿久的阻攔,崩潰地喊出聲。
“這不正是你們的目的嗎?千裡迢迢把他送到我面前。”
“再見到健太,我很開心。”
蜜松開手,小林健太向地面滑落。伊魯卡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牢牢按在了懷裡。
壯實的少年身體尚還溫熱,隻是已經沒有了呼吸。
“你們總是這麼自以為是,這麼不聽話。回去吧,告訴幾個火影,不用來觐見了,我們會在木葉重逢的。”蜜興趣缺缺地擺了擺手,在侍女的簇擁下,從容地走了。
在場甚至沒有人敢攔她,或者多說一個字。
從燈火輝煌的豐明殿出來,廊上已經挂起了燈。有别于現代化的電燈,大名府的回廊仍然用着古老的燈籠。昏黃的光把花樹的影子照得影影綽綽,這是一個出門嫌晚、睡覺嫌早的時間。
蜜回憶起了前世,跟哥哥一起打電動、搶電視的情景。
夜晚的空氣有點涼,蜜兜兜轉轉地坐到了電視前。然而沒有人搶遙控器,節目也變得沒趣了。
這個世界真是沒意思極了,蜜嘟哝。
蜜并沒有用幻術控制侍女,可是侍女就像是被設定好程序的NPC,按部就班地做着該做的事,仿佛隻要主位上有一位大名存在,就算是頭豬也沒關系。看蜜丢下了遙控器,她們殷勤地為蜜梳洗、更衣,将她塞進蓬松的被窩裡。
室内留了一盞小小的燈,侍女靜靜地退到了外間。
——不想睡榻榻米了,要換成床才行。明天要悄悄去看看阿飛有沒有偷懶,他要是敢偷懶……
心裡想着這位死亡名單排在第二的仇人,蜜的思緒漸漸模糊了。
明明夢境已經許久沒有造訪了,此時卻又悄悄降臨。
小林健太抱着豪華便當盒,站在優子家門外,揮手招呼蜜一起去上學。陽光把小胖墩照得一片瑩白,像是要融化在光裡。
夢境隻有片刻,意料之中的訪客,驚走了這個夢。
佐助翻窗而入,悄無聲息地坐在榻榻米邊。許是見蜜呼吸平穩,他屏住呼吸,緩緩彎腰。
今夜是弦月,月光并不明亮。室内僅靠那盞小的可憐的油燈照明,火光微微搖晃。
佐助像是怕驚走了蝴蝶,盡管眼睛還有些刺痛,卻眨也不眨。
“再靠近我就要打你了。”
佐助被蜜突然出聲吓得往後一仰,險些翻倒在地。等佐助重新坐正,蜜也擁着被子坐起身了。
“鬼鬼祟祟在屋頂上貓了一天,就是為了半夜不讓我睡覺?”
“不是……你殺了健太,”昏暗的燈光在佐助臉上打出陰影。“我很擔心你。”
蜜奇道:“咦?你不擔心受害者,反而擔心兇手嗎?”
略帶嘲諷的話,讓佐助微微低下了頭。
“……蜜,再對我用‘食骨夢野間’吧。我很想媽媽,這次一定可以的。”
“你以為讓宇智波都複活,就能救他們?”蜜打了個呵欠:“沒可能哦,我已經為他們在淨土預定好了位置。有的家夥,我甚至不會讓他們好好地去淨土呢。”
佐助擡起了兩隻黝黑的眼睛,燈盞的火苗在他眼中燃燒:“不,比起救他們……我更想救你。”
“我有什麼好救的?”蜜嘟囔着又打了個呵欠:“好吧,既然你執意要這樣的話……這個能力可是等價交換,總是讓我付代價,也太狡猾了吧?這次你自己付款。”
“等等,你付的是什麼……”
佐助的話還沒說完,蜜已經雙手交握:“食骨夢野間。”
佐助趕緊用力的回想兒時與母親相處的情景,被拉入術的那一刻,他眼中看到的卻是蜜沒什麼表情的臉。
他回到了木葉村大門。星光滿天,面前左近右近正站在樹枝上,在向他招手。
——這是……他離開木葉,投奔大蛇丸那天!
佐助站在大門前,腳下像是生了根。
他在進入夢境之時,心中到底在想什麼?無需再多做思考了,那是他最後悔的事——将無依無靠的小姑娘,丢在了滿是豺狼虎豹的魔窟!
即使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實,已經無法改變……可他還是想做這件事!他轉身,向着木葉村内發足狂奔。
【滴,倒計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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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明明已經十三歲的他,為什麼沒注意到呢?區區一個下忍,三更半夜從木葉村中心出發,一路上竟沒有碰上任何巡邏、守衛。如果說村外是有大蛇丸清掃幹淨了,那麼村内……他和蜜,木葉僅剩的兩個宇智波,早就被瓜分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