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的家夥們,眼睛全都亮了起來。從被告席看,像是黑夜中的狼眼,幽幽地閃着綠光。
“放心吧,特級咒術師也無法秒殺一二級咒術師。盡管五條家制造出了兩個六眼,對總監部來說,也不過是多耗費幾個一級罷了。而且,五條家很快就要無暇顧及你了……我們現在需要确認另一件事。”
“乙骨小次郎,你的立場是?”
“小次郎當然是跟我站在一邊的,我不要和小次郎分開!”
看台上隐約傳來笑聲。
戲精乙骨世界站在大廳正中,淚光閃閃地看着門邊的乙骨小次郎:“小次郎,我……五條家對我們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我們本來都隻是普通人的!我不想再被他們控制了,我要用他們制造出來的力量,反擊他們!”
乙骨小次郎立刻會意地點頭。
大廳裡響起一陣稀稀拉拉的掌聲,審判官們露出了滿意的笑。人群在嗡嗡的讨論聲中,急不可耐地開始争奪勝利果實。
“……放在京都咒高,這樣一南一北都有反轉術式。”
“……應該放在總監部的醫務室,這樣更近……”
“……不行,不能放在那兩個家夥眼皮子底下……”
正在他們彈冠相慶、坐地分贓的時刻,大廳内忽然響起了一陣掌聲。
“老橘子們,你們很勇敢嘛?這是在開什麼會,反逆宇智波總監的誓師大會?”
隻聽聲音,已經能夠準确地辨認出發聲人的身份。諸位老橘子戒備地環顧,就見咒術總監正倒挂在天花闆上,也不知她聽到了多少!
總監輕巧地躍下,落在了大廳正中、被告席旁。乙骨世界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她扶着凳子小心翼翼地站起,卻又腿軟地打了個趔趄。
“我的小妹妹,你打算就這樣,抛棄我們嗎?”宇智波蜜一把掐住乙骨世界的脖子,将後者提到面前,兩人幾乎鼻子貼着鼻子。
“我……我要回家!我不想再當你們的工具了!”
“啊,這樣啊。但是你這樣沒用的小東西,誰又在乎你的想法呢?”宇智波蜜仰頭,看向看台上的人,随手将乙骨世界丢了出去。
“呵呵呵……你們的膽子,就隻有這麼大一點嗎?我們其他人,每個都比這個沒用的‘反轉術式’強,怎麼不試試來策反我們?”
沒人回答。
“哈哈哈——怎麼,剛剛說話不是很流暢嗎?現在變成啞巴了?”
還是沒人應聲。
“啊,看來你們确實在發聲上有些缺陷。連頂頭上司的問話都無法回複,宇智波總監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們沒辦法正常地完成份内工作……還不說話嗎?那就換一批會說話的來好了!”
“等等!”
大門被推開了,一線明亮的日光,照進了幽暗的會議大廳。
“乖學生,這種事情怎麼可以不等我呀!麻辣教師不過是為了取東西,稍微耽誤了一下而已,怎麼劇情就快進到要把總監部都幹掉了?”
五條悟邁着大長腿走了進來。他一邊大聲抱怨,一邊從口袋中掏出記事本。他渾然不知,就在方才,‘五條家違反倫理、制造特殊能力者’的黑鍋,已經被學生扣在了他腦門上。
“老橘子們,讓我猜猜你們剛才對我的學生說了什麼,是不是為咒術師治療的那一套?看看我手上是什麼?”五條悟揚了揚筆記本:“硝子的治療筆記哦!猜猜看我發現了什麼?”
“哦呀!佐井老頭子扭傷的腰,鷹司老太婆的老寒腿……十次治療裡,至少有三次是這種事情耶!你們抓走我的學生,是讓她做你們的護理專員嗎?”
五條悟擡起頭,掃視高高在上的爛橘子。
宇智波蜜又沉默了。
剛才這些老橘子皮講了那麼多,她唯一認可的一段話,竟然還有欺騙成分!
五條悟将手按在蜜頭上:“雖然這些爛橘子很讨厭,但是不可以全都幹掉哦。畢竟,總監部還需要管理者才能運轉,他們也是各家族的首領……”
“幹掉?不,我不會幹掉他們。但我會幹掉他們自信的資本——呵呵……來猜一猜,有多少人既想做總監部的管理者,又想做家族首領?”
——
剛剛從封印術中被放出來的爛橘子們,在被好好毆打了一頓之後,再次被關押了起來。
這些爛橘子本來有十足的自信——咒術界需要他們管理,家族需要他們引領。但耐心告罄的咒術總監下發了文書給各家族。
不論是嫡子、庶子,不論是宗家還是旁支,隻要家族内部一緻舉薦,獲得咒術總監的同意之後,就可以繼任原家主在總監部的位置。
咒術界猶如被吹皺的一池春水。
與此同時,被封印術關押在會議大廳的老橘子們,眼前突然一亮。
乙骨世界鬼鬼祟祟地鑽了進來。
“宇智波蜜和五條悟都走了。我複制過宇智波蜜的能力,可以解開這道奇怪的結界術!你們接下來有計劃嗎?”
——沒有人比宇智波蜜更懂精分。她決定革命軍領袖、保守黨黨魁這兩個身份,都由自己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