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化作利爪的右手在刺入人體的刹那,不由自主地抽搐并恢複成原狀。梅洛緊蹙眉頭,迅速将手從傷口中抽回。幾乎觸及心髒的指尖間,還殘留着些許碎肉,伴随着抽手的動作,一大股溫熱的鮮血噴湧而出。
被緊緊束縛,被迫作為練習對象的男人,喉嚨裡發出低沉而破碎的呻吟聲。他額頭上青筋暴突,他是個連環殺人犯,在被賞金獵人逮捕後就做好了死的覺悟,但是他沒有馬上死,反而被人從監獄中帶了出來,作為揍敵客家教育幼崽的道具存活至今。
而顯然,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他不敢直視強壯的雄獅,隻能将仿佛要吞噬一切的眼神,投向尚且稚嫩的幼崽。
沒有人在意他的想法。
作為捕獵者的父女間保持着同樣沉默。
除非孩子主動向他提問,席巴總是更傾向于在傳授完基礎知識後,讓孩子自己進行各種嘗試,而梅洛在這方面總是與她的父親觀點一緻。在男人破風箱一般的喘氣聲中,她苦惱地看着自己不聽使喚的右手,一次又一次地調整爪子變形的程度。
在動物世界中屢見不鮮的場景,一旦将主角替換為人類,便呈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怪異與殘酷。
黏糊糊的。
最初留在手上的血開始變幹,留下一種令人不快的幹澀感。
梅洛再次控制着手掌變形,柔軟的手指在一瞬間變為可怖的利爪,這一次,爪子順利地破開了堅韌的隔膜,探入了對方的胸腔。她輕輕地轉動手掌,一顆尚且在跳動的心髒便随着她的動作暴露在了空氣中。
她仔細觀察着手中髒器的完整度,随後有點高興地轉向一旁的席巴。
“爸爸,看!”
她像展示寶物一樣把手舉高,讓席巴能更清楚地觀察到整顆心髒的狀态。
鮮活的心髒仍在徒勞地鼓動着。
席巴颔首,雖然當初因為各種考慮而推遲了對雙生子的訓練,但是結果還是好的。
他看向高興過後就毫不猶豫碾碎了心髒,正乖乖伸出手讓管家幫忙擦拭的女兒,臉上浮現出出滿意的神色。
差不多是時候帶她出去看看了。
“梅洛。”他蹲下身,在女兒看向他時略微上揚了嘴角。
“梅洛,你想出門嗎?”
他詢問道。
——
雖然是席巴問的,但是結果來帶她出門的卻是伊爾迷。
“因為父親那邊目前沒有适合的任務。”伊爾迷牽着她的手解釋道,“如果因此特意去接更低報酬的任務,會擾亂家裡的定價,非常不合算。”
有道理。
她點了點頭:“那我們要去哪裡?”
“優路比安。”伊爾迷回答道,“具體的資料等上了飛艇再給你看。”
又是優路比安。
總感覺這個地方的接單率特别高。
伊爾迷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麼。
“優路比安大陸小國衆多,地域劃分錯綜複雜,無論是□□還是政治家,都有對殺手的需求,而且他們給錢也大方,是很優質的客戶呢。小梅以後自己接任務就能知道得更清楚了。”
其實她不是想聽這個的……
但是這個時候再追問特定方面的問題會很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