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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化業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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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過了一窩小貓精,熒和散兵繼續向東北方而去,一路走走停停,終于在第十日抵達了目的地。

化業鎮,位于原著版圖的東北方,地處山谷,四面環山,終年濕冷,這些時日倒春寒來勢洶洶,化業鎮的雨似老天爺打翻了水缸一般瓢潑,雨水落地水汽迸濺,整個鎮子就籠在白茫茫的雨簾裡,看起來有種半夢半醒的迷蒙感。

“果真奇怪。”散兵站在大雨外喃喃道。

熒不解:“哪裡奇怪了?”

他們剛摸到化業鎮的城門,頭頂翻滾的陰雲恰好将城鎮包裹在雨簾範圍内,水汽斜濺到腳邊,沾濕了衣角。

“這雨不偏不倚正好籠在化業鎮上方,岱蘿山未分走一絲一毫,可不是奇怪嗎。”散兵擡頭望天,睫毛因為沾了點濕意而微垂下來,顯得格外濃密和譏诮,“果然是妖力化雨。”

“嗯……”熒沉思了半晌,“妖力化的雨會對人體有傷害嗎?”

散兵回答:“沒有。怎麼了?”

“沒有那就先别管是不是妖力化雨了,”熒手忙腳亂地從四次元口袋裡翻出一把巨大的油紙傘,撐在散兵和自己的頭上,“你有傘嗎?”

少年反手的動作突兀一頓,掀起睫毛望了望傘面,手慢慢縮了回去:“有,不過找不到了。”

熒不疑有他:“幸虧我的傘足夠大,咱們先打着,等到了鎮裡你再買一把新的。”

“隻是一時半刻找不到,買新的豈不浪費?”他水潤的眸子睇過來,隐約含着笑意,“我可不像師姐一樣财大氣粗呢。”

熒:财大氣粗?啊?誰?我嗎?

她立刻跳腳反駁道:“少血口噴人,也不知是誰在臨江笑光買個座就揮霍了五萬兩銀子。”

“好漢不提當年勇。”倒打一耙的人卻理不直氣也壯,“再說,我現在身無分文,哪像師姐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巨款。”

啥身無分文?哦,他把所有的錢都給她了來着。他們倆現在一個富得流油一個窮得叮當響。

雖然很愛當富人的感覺,但這錢始終是别人給的,更何況現在錢的原主人還在她跟前哭窮,熒當即就要拿出銀票物歸原主,誰料散兵卻說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既然給了你,你收好便是。左右我們是一路的,在你手裡和在我手裡,又有什麼分别,誰有錢誰付就好了。”他這麼說着,從她手裡拿過傘柄,指腹的薄繭又蹭過她的手背,癢麻麻的。

“這、這不合适吧。”熒抖了一下。

“有什麼不合适的?”散兵的注意力轉移到她剛剛突然的顫抖上,“你冷嗎?”

“不冷。”其實是癢的。

熒腹诽道,果然真正财大氣粗的人都不太計較,連不是親兄弟的人都不用明算賬。再推拉下去也隻是惹人生厭,不如順從了散兵的一番好意。

“那就先委屈你跟我撐一把傘了,等到了鎮上,我再買一把新的送給你。”

少年看着傘外的滂沱,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當作應答。

但是稍微有點兒生活常識的人都應該知道,當雨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傘僅能保護頭頂的幹燥。他倆華麗變身成兩隻落湯雞,完全沒有餘力去買一把新傘,隻想着盡快找到一家能歇腳的客棧。

跳進客棧大門的時候,熒感覺自己的鞋已經變成了新的水源頭,雨水會從裡面源源不斷地流出來。散兵的情況比她還糟糕,半個身子全被淋得濕透,腳邊淅淅瀝瀝地彙了一面水鏡,倒映出兩人狼狽的身影。

散兵收了傘,略微瀝了瀝傘面上殘存的水珠,扭頭看見女孩兒小狗甩毛似的甩了甩頭,不禁好奇她甩那麼快會不會頭暈。

不會頭暈的金毛小狗絲毫沒察覺到他的注視,上前跟掌櫃要了兩間上房,還叫了熱水。掌櫃好心,又吩咐多加了兩碗姜湯。小狗的笑容消失了,下意識皺皺鼻子,散兵猜她不愛吃姜,所以才連尾巴都不搖了。

于是他故意道:“淋完雨不喝姜湯最容易風寒了,多虧掌櫃細心。”

少女也跟着道謝,隻不過表情悲壯得像是要英勇就義。

散兵在心底暗笑。

等兩個人換好幹爽衣服下樓,已經到了飯點兒,客棧生意紅火,人手不是很足,熒便要了份菜單自己看,讓恨不得頭上再頂個盤子的小二先忙。

可惜她忘了這是古代,菜單上都是繁體字,密密麻麻,蠅頭般大小,還是豎版的,再加上今天下雨,雖然點了燈,但光線還是昏黑,熒看了不多時就頭暈眼脹,當機立斷把竹簡塞進身旁的散兵手裡。

他莫名:“你做什麼?”

“你來點你來點,”熒揉揉眼,“我看得眼花。”再說了,她是這個世界的外來者,人生地不熟的,點菜這方面肯定不如原住民在行。

散兵不滿地哼了一聲:“自己不樂意看,讓我幫你點,你就不怕我給你點一桌子姜?”

“欸,你怎麼知道我讨厭吃姜?”她一驚一乍地瞪大眼睛。

他不答,隻顧耷拉着眼皮看菜單,指尖在竹簡上慢吞吞地滑來滑去:“姜絲炒肉,聽上去還不錯,隻要五十文,真是物美價廉……生姜炒花蛤,許久未吃海鮮了,點一個吧……還有姜蘇茶,既有生姜也有茶葉,最是有助于疏風散寒、理氣和胃,不如也——”

熒仿佛飓風一般奪回菜單:“我自己點!”然後又小聲罵,“讨厭鬼!”

散兵也不惱,老神在在地抿了口桌上沏好的麥茶。

熒一邊看,一邊絞盡腦汁回想書裡有沒有提過化業鎮的美食,終于想起來化業鎮有一特色美食,名曰花撞奶,是用時興鮮花和牛乳做成的,男主角也喜歡吃。她當初看書時被饞得夠嗆,現在終于能一飽口福。

不過花撞奶雖好,可終究隻是甜點,她繼續埋頭和菜譜作戰,最後頭昏眼花地敲定了三個聽上去很好吃的菜品,散兵在她點完菜後又為自己要了一壺酒,得了她在心裡偷偷翻的幾個白眼。

酒水常備,來得很快,但是菜要花時間做。等待上菜的空閑裡,散兵絲毫沒有搭理她的意思,熒也沒什麼話題能找,于是安安分分豎着耳朵聽周圍食客們閑談。

一個武師打扮的男子幹了一碗酒,用袖子豪邁地一抹嘴,望着外邊的天色問:“诶,你說這雨什麼時候能歇歇啊?”

另一個打扮差不多的人夾菜吃得不亦樂乎:“每年不是都有這麼一遭嗎,你還不習慣?這地兒哪有個晴天。”

“害,這不是看不見太陽,心裡總覺得不爽快嘛,每年押镖路過這兒,都覺得渾身難受,骨頭縫都要發黴了。”

“這化業鎮讓人不爽快的地方多了去了。”鄰桌一個衣着樸素的老者搖搖頭,目光低沉,“可不止這雨……”

“老伯,此話怎講啊?”

“你們做镖師的,一年半載路過這裡一次,不清楚很正常。”那老人用槁木似的手指摩挲着瓷白的茶盞,歎息猶如年久失修的門扉,令人牙酸,“我們化業鎮的雨終年不停,而伴随着這雨水的,是一個綿延了百年的詛咒。”

詛咒?熒心下一跳,與恰好望過來的堇色眼睛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兩個同桌吃飯的镖師也被勾起了興緻:“老伯,關于這詛咒,您可否詳細說說?”

她豎起耳朵繼續聽。

老者沉默片刻:“唉,罷了,這也并非什麼不可言道的秘密。凡是我們化業鎮的人都知道,每年都會有人……死于古怪的沉眠。”

古怪的沉眠?那不就是夢娘!熒勉力維持着面上的冷靜,伸手拽了拽散兵的窄袖。

“嗯。”散兵低低地應她一聲,“我聽到了。”

熒微微仰頭,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古怪的沉眠,會不會是我們要找的夢娘?”

少女身上的鈴蘭清甜幽幽傳來,散兵瞬間凝固,悄無聲息地往後挪了挪,聲音些微有些幹澀:“再聽聽。”

她看着他霎時如火燒般燎起來的耳尖兒,後知後覺發現他倆的距離委實忒近了些,于是自覺拉開距離,卻見他臉色更沉幾分,仿佛剛淋了雨能滴出水來。

難道是因為她剛才離他太近了,這才炸毛的?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熒不解,隻覺得散兵這人的心眼隻有針尖大小。

不就是湊得近了點兒嗎?我還不稀罕你呢。這麼想着,她又挪遠将近一臂的距離,目光和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镖師和老者那一片區域,無視了身後散兵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唰啦——”

耳畔忽然響起衣袍揮動的聲響,熒詫異回頭,隻見散兵起身,提着青花酒壺往那邊走去,背脊挺拔步履從容,俊俏的臉上笑意真切可親,看起來真真是個風光霁月的小公子。

少年人先是将酒壺端端正正放到桌上,而後在老人困惑的目光裡拱手行了一禮,風姿清朗卓絕。他笑道:“方才聽老伯說起詛咒和沉眠,故上前來冒昧打擾。在下拂世派弟子,受掌門囑托,下山除妖,路經此處,聽得這裡似乎有些蹊跷,不知老伯可否說得再詳細些?”

熒沉浸在驚豔的笑容和翩翩的風度裡,呆呆看了半晌,回過神來無語凝噎。感情您真就痛擊隊友呗?能不能對她态度好一點啊?

老伯的目光起初有驚疑,但在散兵開口解釋之後,欣慰和希望的光芒逐漸充滿因衰老而失神模糊的眼眸。他扶着桌沿強自起身,好不容易站穩後,顫顫巍巍拱手回了一禮,再擡頭時,遲暮的雙目中隐約浮動着淚花:“老小兒先在此謝過仙師。”

這突如其來的陣仗讓熒有些吃驚,但是看散兵也是一臉出乎意料,她忽然又覺得自己沒那麼丢臉了。

不過她剛剛才覺得散兵這人有了點兒禮貌,沒想到他也不扶一下行動不便的老人家,光杵那兒看着。熒作為新時代尊老愛幼的好公民實在看不過眼,起身想去扶那老伯坐下。結果她剛走到他們跟前,手還沒伸出去,散兵好像就提前預知了她想做什麼,直接上前半步把她擠到一邊兒,盡職盡責地扶着老人重新落座。

“蠢貨,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

腦海裡忽然響起散兵略微有些失真的聲音,熒這才想起來這是在古代,雖然是個架空古代,但有些封建糟粕還是被保留了下來。

她朝傳聲咬牙切齒但實際沖老人笑得溫柔真誠的散兵投去感激一笑,結果散兵在老人看不見的角度狠狠剜了她一眼,眼角靡豔的飛紅宛如冷刀。

熒:私密馬賽……

“這位姑娘可是有什麼事?”老者沒有看見他倆的眼神互動,見她直愣愣沖上來,好心問道。

熒剛想開口,散兵自然而然插話:“哦,這位是我的師妹,我與她此行一同除妖,您可放心。”

熒:?

熒:??

熒:???

她簡直要跳腳。

什麼師妹?她明明是姐姐,不管是原身還是她本人,都是姐姐!年下不叫姐心思有點野!沒想到這散兵人模狗樣的居然還藏了顆大不敬的心!

熒剛想張嘴辯駁,但老伯顯然對散兵的話放心十足,他點點頭清了清嗓子,熒隻好乖乖閉嘴聽線索,當然她沒忘了用力瞪某人幾眼。

“我們鎮上的詛咒可以追溯到……三百多年前。”

“從前我聽鎮上的老人說,我們鎮是受仙子娘娘庇護的,所以才四季如春,隻是仙人也有壽元,時光飛逝,仙子娘娘漸漸無暇照看我們,足以淹沒一切的雨差點兒沖毀整個鎮子。”

“這時,仙子娘娘顯靈,說每年需要四人上活貢,她才能繼續庇護化業鎮。”

“四人和整個鎮子近萬人,大家很快有了取舍……仙子娘娘都是親自挑選貢品的,被選中的人會陷入沉眠,任誰也叫不醒,日益消瘦枯槁,最後死在睡夢中。”

“起初還隻是每年四人,但是後來,仙子娘娘的胃口越來越大,到現在,已經是每年近五十人了。”

“二十多年前,我唯一的女兒……”老人的聲音逐漸哽咽,“也死于獻祭。”

“若能保整個鎮子無憂,我們這些倚仗這片土地苟活的人雖有不舍不情願,但也絕無怨言,隻是近些年來,死去的人越來越多,雨卻越下越大。”

“其實我們也知道,所謂仙子娘娘,不過一隻吞噬人命的精怪,每年的大雨,估計也是她搞的鬼。哪有正經神仙會以活人獻祭呢?那是要遭天譴的!隻是,咳……隻是我們都,沒有辦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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