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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玄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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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熒屏一眨眼消失不見。熒在心裡吐槽,它升級之後别的業務不見長,跑路倒是跑得更快了。

抗性……

這個詞是從系統嘴裡說出來的,定然有它的嚴謹性和道理。抗性,抗藥性……難道說散兵之前中過夢貘一族的精神類術法,所以他有這種抗性嗎?

熒在心中記下這點疑惑。

“看夠了嗎?”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在巨石上轉身,山頂的晚風洶湧,吹得金發飛舞,衣裙獵獵作響。

少年眯了眯眼,雪色無暇的發帶在頭頂瘋狂搖擺,宛如急風驟雨中美麗又單薄的蝴蝶翅膀。

“看夠了,我們就要走了。我已經把斬殺夢娘的消息傳回,掌門飛信傳書,讓我們盡快趕回拂世。”

散兵帶着熒趕回拂世,一路上一會兒傳送,一會兒步行,快慢穿插得很有節奏。

熒不解,說掌門不是讓趕緊回去嘛,你怎麼還用腿走呢。散兵瞥她一眼,說你放心好了,半個月之内趕回去就算早的,一副老油條的樣子。

他倆在辭别應府的第十五天成功抵達了天玄山山腳。

天玄山地處西北,比化業鎮還要再北一些,化業鎮早在半月前便已快要入夏,但這裡還是一副盛春之景,在冰川融水的滋養下,整條山脈綠意蔥茏,生機勃勃,與周遭的黃沙格格不入。

在之前的世界裡,熒經常旅遊,也曾見過沙漠,可那些沙漠是寸草不生的無人區,偶有綠洲也隻是一小片,怎麼會有如此大規模的綠水青山蜿蜒其中。她被眼前反科學反自然的美景震驚,失語良久。

“很驚奇,是吧?”散兵忽然淡淡出聲,“第一次見這裡的時候,我也很驚奇,西北荒旱之地竟有如此青山……不知這裡的地脈中心埋藏了何等珍奇的天靈地寶,才能孕育這樣一方水土。”

“你身為拂世派弟子,居然不知道嗎?”熒問。散兵雖然在原作裡是個路人,但作者說了他可不是普通弟子,而是門派裡的重點關注對象之一。他竟也不知道嗎?

“此等關乎門派存亡的機密,怎麼會告訴弟子?”散兵扯了扯嘴角,“說句不好聽的,拂世派之所以能壯大,完全是靠此處地脈蘊藉仙緣,否則就憑那些爛泥扶不上牆的老東西,萬萬年也成不了氣候。”

“……這樣嗎?”

熒回憶了一下原著,想到此代掌門和長老們與前輩們相比,好像确實資質平庸。

資質平庸的人,有些愛才如命,有些則視才如仇。原身的師父宗琏長老和男主角空的師父掌門都屬于前者,而散兵的師父屬于後者……具體是誰叫什麼名字她不記得,但她記得那個不知名的長老對散兵并不上心,完全是放任他自生自滅的态度。散兵拜入師門後,一路的長進,都是靠他自己的修行和天賦。

天玄山上無法使用傳送術法,為的就是讓弟子們和訪仙者憑凡軀親自攀登,保持對仙山的敬畏。

壁立千仞,熒被累得半死不活,在心裡把這條規矩翻來覆去罵了無數遍。她一口氣爬了近兩個時辰,死活嚷着要休息,坐到樹蔭下便不肯再動。散兵站在她旁邊笑了她半晌,最後見她臉色慘□□神實在萎靡,也斂了笑。

他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問道:“當真走不動了?”

熒老老實實搖頭,話都懶得說。

這山太過陡峭,而且野獸蟲蛇也多,連池塘邊亂跳的蟾蜍都有足球大小,駭人得很,實在是讓她身心俱疲,連缥色半臂上繡的青雲紋都無精打采。

散兵沒說話,隻是轉過身,蹲下,一手撐在膝蓋上,一向挺直的腰身自然彎下。

山谷間裹挾着水汽的冷風吹動他的發帶,仿佛展翅欲飛的翎鳥,不經意栖在他柔亮如錦的發上。

熒愣了愣,少年微微偏頭,眉骨挺拔,眼尾豔色斜飛。

“不需要我背?”他輕描淡寫,“那便自己走吧,省得我受累。”話雖這麼說着,卻沒有起身的意思,飛紅還在乜她的神色。

“要要要!”手一撐,熒咬牙從地上爬起來,整個人撲到少年的後背上,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你最好了!”

這幾天他可算是見識了她撒嬌的本事。對她剛才的讨好不置可否,散兵輕松起身,将她的膝蓋一托,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走了幾步,少女清淺的呼吸回蕩在耳畔,稍稍一側眼還能看見她小扇似的睫毛,雪白綿軟的臉頰,再往下,是微微彎起的瑩潤的美人唇。

這些地方,他曾在夢裡一一吻過。

她身上好甜,又好香……

散兵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距離實在太近。

腳步稍頓,他僵了僵脊背,背上的人立馬敏銳地感知到,弱弱地問:“是不是我太重了?要不我還是下來自己走……”

其實她輕得像是片羽毛,仿佛沒有重量一般。

“無妨。”他打斷她,嘴角複又翹起,語氣漫不經心,“就算你重得像座小山,我也能背得動你。”

熒:“……”

少女的呼吸頓時變緩加重,好像在竭力忍耐什麼,但最後大概是沒有忍住。她說:“散兵,算我求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了,你才重得像座小山。”

前半段誠意滿滿,後半段火氣沖天,她把小山兩個字念得咬牙切齒,仿佛跟這個詞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于是他思索片刻,決定換一種說法:“那好吧,你重得像座大山。”

背上的人氣急了,用拳頭狠狠捶了他的肩膀兩下,然而那樣的力道對散兵來說隻不過是撓癢癢。

此時恰巧走到絕塵巅的山壁之間,四周遠離地面,濃霧浩渺,唯見腳下的羊腸小道,一旦踩空便是萬劫不複。他壞心眼地颠了颠她,柔軟的手臂立即将他纏得更緊,像是還開着花帶着香的藤蔓一樣。

散兵笑了笑,語氣裡是毫不掩蓋的有恃無恐:“還敢打我嗎?”

熒:呵呵,等我下去就打死你。

但現在她還在他的背上,所以不能打他。

熒一聲不吭地把側臉靠到散兵的肩窩裡,當作示弱——她這人最大的優點之一就是能屈能伸。

卷翹的睫毛眨啊眨,隔着衣物劃過他的皮膚,散兵側頭,分不清那一縷細微的癢意是真實存在,還是僅僅是他的幻覺。

少年的背溫暖結實,随着行走上下微微颠簸,前些時日奔波的辛勞讓眼皮沉重不堪,熒合上眼睛小憩,不一會兒就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視野一片漆黑,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吱嘎——”朽木被推開的聲響驟然響起。沉悶的黑色中忽然有一線光芒閃現,随後這道光芒越來越大,連線成片,照亮整個視野。

是雷電影。

厚底木屐踏碎一地黑暗,她走過之處皆是光明,那樣的刺目,灼痛眼球,幾乎要讓她落下淚來。

“母、親……啊……”

熒聽見稚嫩又喑啞的童聲。

他好似很久沒有開口,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竟然說得磕磕絆絆,痛苦無比。

“國崩,不要哭。”女人抱起現在由熒附身的小國崩,啞聲道,“我帶你回家。”

雷電影帶着夢裡的熒遠去,步履匆匆。越過她的肩頭,熒恍然發現,原來這裡是一座空蕩蕩的地宮——無邊無際的黑暗籠罩着如死水一般的寂靜,根本不像活人的居所。

畫面突兀一轉,美景與方才的地宮形成鮮明對比:房屋整齊劃一色彩古樸,連廊曲折,綿延了數不盡的永生櫻。

是熒熟悉的老地方,雷電家。

櫻瓣是這裡永遠也落不盡的一場雨。

方才一片漆黑,并不好比較,如今視野開闊,熒才發現,在這場夢裡,她的視線好像比第一次還要矮上不少。

遠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視野一轉,原來是八重神子自落英缤紛處款款而來,手上還捧着一個銀環。

她走得又快又穩,不多時來到跟前,熒定睛一瞧,發現那銀環正是散兵送給她的塵響,在夢娘的夢境陣法中,塵響還是戴在散兵的手上。

粉發狐耳的美麗女人歪頭一笑,柔光落在她的發上,仿佛她是一朵來自九天之外的爛漫的绯櫻。

“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輕易哭鼻子哦。”染了豆蔻色指甲的手指在熒的視野下方摸了摸,大概是在給她附身的小國崩擦淚。

“可是……我疼……”

“小姨已經找到讓你不疼的辦法啦。”八重神子笑了笑,将塵響套上男孩瘦小而纖細的手腕,“你看,是不是立刻不疼了?”

男孩的啜泣聲漸漸停止,不久,熒聽見他高興地笑起來:“嗯,不疼了!”

“那當然啦,小姨從來都是說到做到。但是呢,你得答應小姨,十五歲之前不可以把它摘下來哦,否則的話,會有讨厭的東西找上門來哦。”

“叮咚!恭喜宿主支線任務進度+5,目前進度為(55/100)”

熒被熟悉的電子音吵醒,在散兵背上打了個激靈,心髒止不住地狂跳。

剛才的夢,是散兵幼年時發生的事情。

夢娘的夢境陣法隻會重現散兵認為是美好的經曆,所以剛才她看到的事情,在夢境陣法裡并沒有出現。

就夢裡的視線高度來看,散兵那時候應該不足五歲,大概兩三歲的模樣……兩三歲的人類幼崽,怎麼會待在那樣陰森可怖的地宮裡?難道是不小心誤入的?

還有八重神子說的話也是疑點重重。散兵小時候為什麼疼痛難忍?如果是病痛,那為什麼戴着塵響就不痛了?還有,十五歲之前不能摘下塵響,否則會有讨厭的東西找上門來——讨厭的東西又是什麼啊?

周圍似乎有人在低聲交談,在她耳邊嗡嗡作響,剛睡醒的腦袋本就渾渾噩噩,夢裡的事情又都是謎語,散兵小時候為什麼痛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的腦袋為什麼痛。

熒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嗓子深處發出兩聲難受的哼哼。

低沉的交談聲忽然停止,散兵側頭輕聲問她:“怎麼了?”

“沒事兒……就是剛剛做了個噩夢。”

“哦,”他應了一聲,又問,“夢到什麼了?”

“夢到你——”

“夢到你兩三歲時候的事”差點兒脫口而出,熒連忙咬住自己的舌尖。

“夢到我?所以,夢到我是你的噩夢?”熒都不用看他的臉,光聽他不爽的語氣,都能猜到他現在的表情有多臭。

百口莫辯,她隻好沒什麼說服力地解釋道:“不是的,你不是我的噩夢。隻不過這個夢恰好不算美夢,你又恰好出現在這個夢裡。”

散兵哼了一聲,沒接她的話。

這時,另一個清爽的少年音忽然響起:“熒師姐,既然醒了,就别待在散兵師兄背上了呗。”

熒:誰啊?

她從散兵背上探出頭去,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方才打趣她的少年,而是拂世派巍峨的山門。十丈高的山門由天玄山上的整塊絕壁雕就,雪白無瑕,一絲雜色也無。從底端擡頭仰望,淡淡天光如紗,沿着石身灑下,讓山門仿佛通天的天柱一般,聖光浩渺。

熒沒來由地想起原著中描述拂世派的語句:天下雲海翻湧,然而撥開層層潤澤霧氣之時,最先被眷顧到的,總是拂世。隻有它,才擔得起大氣磅礴,氣貫長虹。

“師姐?熒師姐?”把守山門的少年喚她兩聲,未能把她從震撼中拉回,稀奇道,“熒師姐這是下山遊曆久了,近鄉情怯?這山門有什麼好看的。”

散兵代替熒回答道:“非也。熒師姐此次外出除妖,中了夢娘的咒術,身子骨沒什麼大礙,隻是腦袋出了點兒問題,不太靈光了,也忘記了很多前塵往事。”

熒:“……”

熒:“我聽得到你說我壞話。”

她拍拍散兵的肩膀,示意他放她下來。可先是極限運動,然後又被人背了太久,雙腳乍一着地,有點兒不适應。熒趔趄一下,連忙抓住散兵下意識伸過來的手腕。

在旁邊站崗的守山師弟撓了撓頭,目光在他倆部分交疊的手上轉了幾圈,露出一個了然的笑來:“師兄師姐快進去吧,我就不耽誤你們時間了。”

散兵淡淡颔首,熒沖他笑了笑,道了句多謝。

兩人剛要邁入山門,卻聽得身後傳來一聲熟悉到讓她眼眶一紅的呼喚。

“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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